“然也!”
王昶缓缓点头,递给曹泰一杯茶,冷然笑道,“不管他邓艾不知有何期待,却料不到吾也有所待,牵弘二人从屯留出发已有五日,想必已然到了天井关,消息就在这一两日之间吧!”
曹泰猛灌一口茶,拍着大腿笑道:“哈哈哈,将军如此妙计,实在叫人佩服,不管他邓艾有什么阴谋诡计,恐怕也等不到计谋成功之时了,只要天井关一失,便是吾大军反攻之时!”
王昶嘴唇微抿:“这几日务必多派探马,严密监视敌营动静,以防邓艾先得到消息悄然退走。”
曹泰笑道:“将军放心,我保证他跑不了一人一马。”
当天晚上,曹泰亲自守城,兵派出心腹之人监视汉军大营,甚至在长子城也安插了眼线,只要发现汉军有异常,便速来禀报。
又过了两日,双方还是按兵不动,僵持不下,王昶和曹泰望眼欲穿,到了晚上,负责巡逻的秦秀却先等来了败逃而回的牵弘。
府衙之中,王昶几人听了牵弘的禀告,一个个面如死灰,最后的一线希望就这么破灭了,失去了这次机会,汉军长驱大进,势不可挡。
曹泰叹道:“这罗宪究竟何许人也,竟如此大胆,若是换了一般守将,恐怕早已趁败逃走了。”
牵弘满脸羞愧,跪倒在地:“取关失败,桓嘉战死,都是末将之过,请将军责罚。”
“能杀上关头,逼出守军,二位将军已经算是成功了!”
王昶神色颓然,无力地挥挥手,对狼狈的牵弘说道,“孤军深入,却被罗宪识破,实乃天意也,牵将军先去歇息吧!”
牵弘退下之后,曹泰几人都低头不语,邓艾用兵滴水不漏,又精于算计,实在是个劲敌,汉军又士气正盛,一时间大家都想不到退敌之策。
曹泰起身道:“将军,今夜便让我去劫营吧,汉军就算每日地方,也有疏漏,我们数日不曾派兵出城,此去或能见效。”
“曹将军切莫着急!”
王昶微微摇头,皱眉道,“邓艾兵临城下却不发兵,必有所图,如今偷取天井关失败,务必要先查清楚邓艾之谋,否则再被其所算,将无力阻敌了。”
曹泰想起前几日和王昶讨论之事,又缓缓坐下来,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现在对敌情一无所知,的确让人心中不安。
沉吟一阵之后,王昶对常雕吩咐道:“常将军明日一早领两千军去手阙与关,千万不可被汉军截断吾等退路。”
“遵命!”
常雕领命而去。
阙与关是上党通往太原郡的唯一大道,这座关隘与天井关一般,也十分险峻,当年春秋之时,秦军攻打阙与关数月不下,最终被赵奢千里奔袭击败,这座关隘也成为进入并州腹地的战略要地。
王昶派兵偷袭天井关,自然也担心邓艾断了他的后路,而且邓艾本来就擅长跋涉奇袭,不得不增派重兵布防。
保证后路和粮道畅通,王昶又让曹泰派人加强布防,派细作设法潜入敌营中去打探消息,于襄垣以北各处要道严密监视,尽早查明邓艾的意图,才好部署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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