轲比能跺脚急道:“已经上岸,管他什么阵型,铁骑冲锋,保证叫他土崩瓦解,你们汉人有句兵法,叫兵败如山,我看正是趁势追敌良机。”
司马懿捻须沉吟片刻,见远处还是火光闪耀,人影幢幢,依然缓缓摇头:“吾计谋已成,不可再进,若是大汗想杀敌取赏,倒也不妨一试,若能取胜,本督自当挥兵掩杀接应。”
“这……”轲比能一怔,见司马懿不肯追敌,又畏惧张苞还在营中,只好干笑道,“刚才冲杀,士兵疲惫,还是休整之后再说吧!”
司马懿微微点头,不再多话,叫士兵将军器送到对面岸堤之上,防止汉军又来冲杀,一直等到东方泛白,只见汉军只剩下一队两千人的骑兵来回奔驰,在晨光之下绝尘而去。
“嘿,果然被他给逃走了!”
此时轲比能已经来至对岸,见到远处汉军大营基本被撤空,只剩下满地狼藉,几座破败的营帐在晨风中倾倒,随风飘动。
琐奴不满地看了一眼东岸正被魏军簇拥退走的司马懿,埋怨道:“大汗,司马懿未免也太谨慎了,要是昨夜上岸的时候我们两军同时追杀,至少又是一两千人头到手了。”
“哼,我看司马懿也不过徒有虚名罢了!”
轲比能冷哼一声,“连这简单的兵法都不会用,若是本汗领兵,早将右营也一并消灭了,就是那张苞有三头六臂,也叫他命丧当场。”
郁筑建阴声一笑,撇嘴道:“大汗,以我看来,那司马老儿恐怕是担心我们昨夜追击,杀敌太多,分了他的钱财,所以才故意拖延,以后我们可要自主行动才行。”
“哎呀,对对对!”
轲比能恍然大悟,拍着脑门大叫道,“这只老狐狸,竟然是舍不得那些钱财,真是小气,害我白白浪费了一次杀敌良机,还有那些汉军的军器辎重,嗐——”轲比能长吁短叹,琐奴几人也深以为然,暗恨司马懿心机如此之深,不过事已至此,也没有办法,马上传令将军营移到河岸以西,准备继续向河内进兵,几人商议,以后遇到这种机会,绝不会再放过了。
这时候亲兵已经清点人数,总共杀敌不到一百,一众鲜卑将领愈发烦闷,刚才为了冲破河岸,可是伤亡数百人,战马超过两百,这就太得不偿失了,现在唯有希望丘目亮能够多杀敌挽回一些损失。
日上三竿,鲜卑军营寨已经全部迁移到淇水西岸,这时候丘目亮也领兵回来,轲比能亲自到辕门外迎接,打探军情。
上游河水干涸之后,魏军填平河沟突然冲锋,丘目亮领兵杀上河岸之后,分两路直冲汉军大营,身后还有魏军策应,汉军抵挡不住,大败而走,杀了近千人。
“什么?
你是说张苞去了左营吗?”
轲比能听到丘目亮追敌之时,正好碰到前来救应的张苞军,才不得不撤退,顿时吃了一惊,旋即更加后悔昨夜没有追敌,张苞不在营中,昨夜若是趁胜追击,这边也是一场大胜。
郁筑建言道:“大汗,这次被司马老狐狸算计,我们暂且记下,还是先把这一千多人的钱拿回来再说。”
轲比能现在对司马懿愈发不信任,点头道:“对对对,琐奴,你马上去魏营一趟,叫司马懿今日就交割清楚,这老狐狸,对他概不赊账,以后很可能会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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