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权放下心来,看看刘封,又摇头叹道,“可惜,可惜了……”刘封蹙眉道:“莫非道长认为我该炼此功法?”
钟离权再次摇头:“非也!贫道是看你骨骼惊奇,实乃修炼之材,却深陷红尘之中,高居庙堂之上,为俗事所耽搁,可惜呀可惜——”刘封见他又提起此事,失笑道:“正所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吾夙愿未成,大业未就,无暇考虑其他,毕竟炼气之事虚无缥缈,不知何日能成大道,但吾继承父皇遗志中兴汉室却有迹可循,至少眼下已然完成大半了。”
钟离权当年也是汉室大将,自然知道为人臣的心思,轻叹一声问道:“如今九州同一,又加漠北、夷洲二地,将军接下来莫非还要西征?”
“不错!”
刘封正色道,“西域之地,本为我大汉疆域,岂能容宵小之辈张狂?”
钟离权叹道:“扬我华夏之威,自汉武之后,恐无人能出将军之右者!若将军亲自挂帅出征,扫平西域诸国如秋风扫叶,张骞、卫霍荣光不久又现!”
“多谢仙长美言!”
刘封抱拳笑道,“道长昔年也是因西征之事被权臣所害,想必心中多少有些遗憾,在下倒有个不情之请,或许能让仙长权作慰藉呢!”
“哦?”
钟离权倒有些诧异,挥动着蒲扇问道,“昔日之憾,早做云烟了,不知将军如何能够弥补?”
“传道!”
刘封只说了两个字。
“传道?”
钟离权并非愚钝之人,马上便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微蹙思索片刻,忽然抬头大笑起来,“贫道苦心劝将军入道,未料却反被将军所劝,哈哈哈——”刘封却正色道:“吾此非一时兴起之谈,自诸子百家之后,初以道为国教,后有独尊儒术,正所谓万法归宗,这都是我华夏文明,今我大汉所辖之地,无不兴修学堂,学习墨、法等各家经文,唯独道家与众不同,无法传之于朝堂之上,若是诸位道长能传授门徒弟子弘道,教化异域之人,使其明是非、知善恶,岂非也是一场大功德?”
钟离权听得眉毛一阵挑动,吸了一口气:“嘶——依将军之说,岂非如当年道祖西出化胡那般?”
“是此意,却非此举!”
刘封叹道,“当年道祖西出化胡,却将道家传承改换,如今佛门如我中原,另立门庭,反与道门 争衡,实非吾愿,此次弘道,只以道门为尊,不做改换。”
“唉——”听到刘封一番话,钟离权罕见地情绪有些低落,低头看着芭蕉扇上的裂痕,缓缓道,“道非道,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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