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公子从何而来?”
“又为何善使这神通变化之术?”
“莫非公子乃仙人呼?”
当红袍裹在身上时,陈泽当即老脸一红,他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是光溜一片,赶忙拢紧了身上的红袍。
随即他又被老太监的一番话问的有些懵逼,他没想到对方说的居然也是标准的天华国语,那字正腔圆的语调,竟令他这土生土长的天华人都有些汗颜。
愣了好一会后,方才组织起语言,学着老太监,文绉绉的语气,回道:“在下乃是从天外世界而来,非是仙类,亦不晓神通变化,只是意外踏此界境,并无不良叵测之心。
“至于,在下这具身体,原来便是那般体貌,方才不知为何,只一个念头之下,便转化至此,其中经过,令在下也是十分的费解。”
李全忠见他眼中真诚,不似作假,便也信了七分。
不过,他倒并不在意对方的来头,他在意的只有陈泽到底愿不愿意配合他,完成夙愿。
想到这里,他转化了一个温和的语气,问道:“公子放心,老奴并无猎奇深究之意,此番前来,实有一场天大的机缘想要赠与公子,不知公子可有兴趣详听?”
“天大的机缘?”陈泽眉毛一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哪有人刚一见面,就说要送人大礼的,这人该不会是个傻子吧?
不过出于礼貌,他还是摆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姿态,回道:“老伯请说。”
李全忠看出了他眼中的不信,遂解释道:“公子可知?老奴身后所背负之人,乃是这人间的至圣,大周的亿兆万民之主。”
“皇帝?”
陈泽瞪大了双眼。
“没错!皇帝。”徐贤点了点头,强挤出一丝笑容。
开始将他们的今天的一番遭遇娓娓道来:“今日晨早,我随御驾一路南巡,逢至午时,皇驾于将军岭小道,突遭大队流寇侵袭,贼寇势大,粗略估计足有数万。”
“当时情况十分凶险,好在,领军的玄武卫指挥使姚古善率领官兵拼死抵抗,终杀出了一条逃生之路,趁此良机,我与几名侍从护着官家从此路逃离。”
“贼军看到我等出逃后,当即便派出一支快骑追了上来,慌乱时,官家不慎于马上跌落,身受重伤,待逃出生天后,官家已然伤势过重,不多时,便龙御殡天,魂归后土!”
讲到这,老太监凄厉的掉下了几滴眼泪。
“我不明白,这与你和我说的机缘有什么勾连?”陈泽疑惑的摸了摸自己脑门,李全忠的话让他更觉得莫名其妙。
甚至有点迷糊了。
“当然有关联。”徐贤的语调陡然升高,两鬓额头青筋暴起,看起来极为激愤。
“皇帝的行程是保密的,而且京辎地区并没有万人以上规模的贼寇队伍。”
陈泽听完,幡然醒悟,不敢置信道:“你的意思这是一场有计划的谋逆?”
我靠!这年头连皇帝都成高危职业了?
“没错。”李全忠先是点了点头,随即紧咬牙齿,恨恨的说道:“我要你扮成官家,伺机查出到底是谁谋划了这一行动,你可敢应承?”
“什么?”陈泽大吃一惊,“我为什么要帮你?这对我有什么好处?”
“当然有好处,难道公子不想做皇帝吗?”李全忠奸诈一笑,语气颇有些耐人寻味。
“只要你帮助老奴完成这心愿,这偌大的周国就都是你一人的。”他循循善诱的说道。
“做皇帝?”陈泽眼中精芒一闪,顿时来了精神,他连忙确认道:“此话当真?”
要是假扮一次就能成真皇帝?这买卖绝对划算,值得他拼死一搏。
李全忠眼露凶芒,口气极为坚决,“当然,老奴虽然是个没卵子的阉人,但主子遭人残杀,却也绝不甘心咽下这口窝囊气。”
“无论付出怎样的代价,哪怕是要了老奴的命,也必使此贼千刀万剐,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这话说的半真半假,他虽在意皇帝之死,却更在意自己的权势能否延续。
只要有希望,他决不允许自己这投入的大半生的努力,就这样付诸东流。
陈泽打了一个激灵,太监这种人格扭曲的残疾人,实在是令人感到恐惧。
但他还是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担忧:“可我们能瞒得过那些个大臣们吗?”
在他映像中,古代的那些大臣们那是各各狡猾的如同狐狸,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就能够轻易哄骗的。
李全忠听完,便知陈泽已然心动,只是缺少一颗钉心丸罢了!
当下也不挑明了问,而是回答道:“公子安心,你与官家声貌俱同,在加上咱家在一旁策应周璇,旁人绝无可疑,万事皆休也。”
既然李全忠已经打了包票,陈泽的心稍稍安定,随即他便直接切入了正题。
“那依你之见,此谋逆之人会是谁?”
李全忠细细冥想了一会儿,而后捏着下巴,不确定的说道:“此事,目前尚未明确,不过,若真要说出一人,雍王陈旭倒有最大的嫌疑。”
“此人,乃是现今唯一在京宗室,皇帝无嗣,若崩,文武必群而举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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