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鞅子,我是个粗人,小女与。。。。”鹰叔说到这里,略微停顿了一下,眼光转向了捡来,他这是在向捡来确认一件事情,一件对他、对这个家来说很重要的事情。
捡来很明白鹰叔的想法,他也知道这个事情,对于这个家来说,非常重要。
他用坚定的眼神看向来荀鹰,嘴里轻轻的应了一声:“达达。”荀鹰的表情,在瞬息间,由凝重转为了惊喜,又由惊喜转为了坚毅,把未尽之言说了下去:“小女与小子,这一路,就托付给鞅子了。”
说完,深深的作了一个几近伏地的揖。
鞅见状,起身回礼:“鹰叔,鞅有幸来到靠山村,所见、所闻均受益匪浅,还得靠山村资助。这次能与仲叔同路,一路上还能听到仲叔更多高论,要言谢的是鞅才是!”
鞅说完,抬起身,并不待鹰叔起身,就上前扶持住他的手臂,并在他耳边慎重讲到:“村正放心,卫国士子鞅,在行至安邑前,定会与仲叔结伴而行。”
听到这句诺,鹰叔长长的回了一句:“荀鹰谢鞅子~~~~~~”。
做完了活到现在最重要的嘱托后,荀鹰长长的吐了一口气,跨步到捡来跟前,两只厚实的手掌,直接拍到了捡来的肩膀上,把他抱着站了起来:“走吧,乡亲们都在村口等着了。”捡来没有回话,只默默点头。
荀鹰和孟姨,分别亲手为捡来和绢背上了背架,扎好了每一根绑带。在孟姨眼中,突然浮现出了相似的场景,那是多年前,荀鹰和他们的长子,受卫国的征召,赶赴战场前的场景。
作为一个母亲,她的情感终于还是爆发出来,豆大的泪珠从她脸上的褶皱间滚落。
她一把抱住了捡来和绢,把他们的脸埋在自己的胸前。
绢对母亲突然的行为有些不知所措,因为从未出过靠山村的她,并不知道前路上那真正的“未知”意味着什么,但是捡来懂得。
“阿妈,我一定会回来的。”他没有讲他会赚很多的青金,也没有讲他会让靠山村过的比现在更好这些话,只是重重的讲了一句:“我一定会回来的。”
“阿妈,我和达达一定会回来的。”绢赶忙跟着捡来也回了一句。
孟姨缓缓的捧起他们的脸。
那是两张稚嫩的脸蛋,岁月的刻刀还没有在那两张脸蛋上刻下那名叫生活的痕迹。
那是一双勤劳者的双手,生活的风霜已经在上面深深的烙下了那名叫岁月的印记。
干粗的唇,重重吻在了两颗小脑袋的额头上。
“阿妈和达达会好好活着,一直在这里等你们的,这里永远是你们的家。仔啊,出去了,可要好好记着回家的路,别等到想回来的时候,忘了回家的路啊。”
“我们不会忘记。”两个声音齐声答道。母亲对于孩子的那种爱,真是一种从未因为时光的流逝而衰减、变味的东西啊!
捡来不禁在内心感慨道,虽然前世的自己也都已经为人父了,但他的内心还是深深的被孟姨对他和绢的这份爱所触动。
旁边的绢,被孟姨的情绪所感染,已经开始了抽泣,毕竟还是个小女孩啊。捡来见状,赶紧给壮牛使了个眼色。
“壮牛,东西都检查过了吧,乡亲们也等久了,咱们赶紧上路吧。”
壮牛一下子就领会了捡来的意思,要是让这两母女再这么下去,怕是到晌午都不一定能上路了。“准备好了哩,随时可以上路。”
“好,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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