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子得意的捋着胡须点点头。
“这图我已经售与尚同居了,产权已经不是我天赐的了。但如果相里同意,你抄一份回去也是可以的,但制器、酿酒都得自己来。”
没有等相里子做出任何表态,赵千里果断的抬起了手臂。
“不必了,千里已经明白了。”
赵千里闭上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日天赐的态度——明示了他和相里子的关系,也展示了足够的诚意。所以天赐和相里子所说的话,没有半句虚言。
天赐并没有教尚同居做酒,只是售了这张图。
而他面前的这张图,对他赵千里、甚至整个赵家以及赵家所有的人脉来说,恐怕研究再久,也摸不出任何的门道。
也就只有相里子这种,能筑出安邑最高的四层阁楼的钜子,才能参透其中的奥妙。
就像他在初云泽第一次见到的,能测地势高低的,那有如神物的水平仪一样。
“千里已经明白了。这魏王酿,也只有尚同居能酿出来。酒一事,千里不会再提了。”
又一次的加分。赵千里在天赐心中的分数,再次上涨。
有些蛋糕,非常大非常好吃,却是自己吃不下的,吃下去是会吃死的。
赵千里清楚的明白了这点,而果断的放弃。
如果要说什么是杀伐果断,这,才是杀伐果断。
天赐在心中记下了又一个好评,如果有合适的事情,他一定会拉上赵千里。
“千里是真的不才,还是好好跟你学学弄饭才是。”
为了缓解略微有些尴尬的气氛,赵千里主动的转换了话题。
“千里小弟言过了,人各有才,相里只是精通机关之术罢了——这酒楼的经营,还是你赵家的万花楼更胜一筹。”
“就是,你赵家的万花楼,那可是诸国闻名。自从新楼筑好了,就更是出大名了。听说想登楼一望的人,那可是排着队。”
“这不还是仰仗钜子么。”
。。。
次日一早,赵千里就回安邑去了。
天赐自然没有留他,还专门交待了侍卫长,以后赵千里来找他,可以直接放行。
回到安邑,赵千里立刻就去见了赵公明。
“达达,孩儿回来了。”
一听是赵千里,赵公明赶忙起身迎了过来。
“事情如何?”
赵千里紧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见状,赵公明重重的甩下了两手。
“嗨呀,你不是说你和天赐已经如兄弟般么,最终还是没有答应酿酒的事情?”
赵千里再次摇了摇头。
“家主,此事非我等所想。”
“那你详细同为父说来。”
赵千里把向天赐求酿酒之法的事情,同赵公明一一说道了一遍。
“家主,那张图,真的是天书。千里,完全不明其意,根本不知画的是何物。”
听完赵千里的话,赵公明身子后仰,重重的叹了口气。
“为父明矣,这酒,我们赵家看来是酿不了。不过实在没想到,墨家钜子竟认天赐做了师,竟然是做了师啊——”
“天赐确实是大才。”
“千里啊——我们得好好想想法子了。如今天赐确与你如兄弟般,可我赵家与天赐的关系没有进一步的契机。这一点,仍是没有改变。墨家可以帮他改田制具,我赵家现在看来,什么都做不了。”
“天赐年岁尚小,何必急此一时?”
“天赐年岁虽小,但能力却如此之大。你没看见这两年的变化么?两年前他还只是个默默无名的书僮,现在已经持王命改王田,两位上卿辅之了。等到明年王田改好丰收之时呢?要是上殿为官,我赵家可就又攀不上啦——你这次去找他,不就被侍卫给拦住了么?为父怎么能不着急!”
赵千里自然是明白其中的道理,只是他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办法。
“哎——”
父子俩的叹气声,充斥着整间书房。
这是,屋外一女仆的呼喊声传进了屋中。
“季娘子,季娘子,前面是家主的书房,不可乱闯。”
“婉莘——或许这是个法子。”赵千里自言自语,忽然眼中重新闪起了光。
“达达,孩儿有个法子,我们可以把婉莘嫁给天赐!”
“嫁女?天赐尚不及冠,会不会太小了些。”
“难道达达还有更好的法子么?天赐虽然年幼,婉莘年纪也不大。如若此时我们不做,就像父亲说的那样,待到来年,天赐真得了官爵,我赵家可就配不上了。天赐幼年就没有了父母,缺的不正是一个家么?这,就是我赵家的契机。”
“有理。有理!此事就这么定了,你这就按礼去请媒人。”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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