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军,是天赐失言了。”
“怎么,不愿讲与我知?”
庞涓立直了微倾的身子,吹了吹嘴角的胡须,显得有一些不悦。
“我听相国大人说过,说你可以与星语,这巧如天工般的改田耕作,也都是星辰所教。你要真不知兵事,方才为何那样讲?”
天赐知道这事儿得赶紧圆过去,要不然以他所知的庞涓的性子,怕是会追问到底,于是赶忙回道:“大将军,天赐确实不懂兵事。星辰曾教与我一件器物制法,与兵事有关,天赐不明。待我至封地后,制作出来送予大将军。以大将军之才,一定会明白其中的意思。”
说完,天赐深躬行礼。
“你所制的那些新奇事物,我都见过了,确实巧妙。就如这四轮的马车,涓之前是未见也为乘过的。既然你如此说,涓就期待着你所指之物了。”
“大将军,天赐可是我大魏之才,你可不要想着把他拉到你军中所用。别说我这个相国不同意,王上也不会允。”
“相国此话差矣,涓只是想听听天赐所知的对秦之策罢了。”
“天赐足我大魏粮仓,已是大功。这对秦之策,自然是该我等来操心了。时日不早,我们就先回了,不要耽误了天赐上路。”
老公叔还是爱护天赐,看见他被庞涓缠上了,赶紧上来帮天赐解了围。三人组着团,回城内去了。天赐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随后送别的还有大大小小数十波人,而赵太爷一家作为商人,自然是排在最后的。
这次不仅仅是他们家,他还带着颜家与梁家——安邑另外量大商人家族,一同来给天赐送别。
人群越来越小,人也都渐渐散去,天赐眼睛在后续的人群中寻找着什么,手也默默的伸向了袖袋。
他,难道没来么?
正当天赐这么想的时候,一袭白衣出现了。
他,终归还是来了。
“师。。。你”
“魏天赐——”
鞅还是来了,在天赐刚要开口喊他师的时候,他立刻行了一个大礼,用着极为深沉的嗓音,喊出了天赐被赐姓后的全名。
“鞅子——”
天赐噎回了没说出口的话,同样回了鞅一个大礼。
双方起身,互相对视良久,但都没有开口。
最终,还是鞅,先开了口。
“走了。”
说话,脸上强挤出爽朗的笑,就要转身离开。
“鞅兄,且慢。”
天赐上前一步,拿出了袖袋中准备的礼物——一套让相里子亲手做的羽毛笔。
天赐用双手,将礼物递向了卫鞅。
“鞅兄,此去一别,不知何时再见,遂有物相赠。”
鞅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还是转回了已经转了一半的身子。
他同样用双手,恭敬的接过了天赐递过来的羽毛笔,笔杆上刻着几个字——天赐赠友公孙鞅。
看到这几个字,鞅的眼角一下子有些湿润,喉咙也有些哽噎。
他把小心的收进了袖袋中,而后大袖一展,转身向东朝着城门走去。
终究,还是没有再说什么。
天赐看着他的背影一直消失在城门那头,随后才转身,与玄德登车,向西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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