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总管,这件事你怎么看?”其中一名穿金戴银,看着极为富态的婆子首先急不可耐地开口。
这婆子看着四十几岁的年纪,穿了一身枣红色的衣裳,将自己收拾得干净利落,显得格外的精神,这模样,说是哪家的当家老太太只怕都不会让人觉得违和,若不是认识她,又有谁能想到,她其实只是一个签了卖身契的下人呢?
被称为刘管事的是一个四十许的中年男人,比起说话的婆子,他的衣着无疑要低调许多,一身再普通不过的粗布衣衫,全身上下更是没有任何的饰物。
这样的人,似乎大街上随处可见,但他却是整个镇国公府的总管,也是让下面的众多管事唯马首是瞻的人。
听到那婆子这样问,刘管事笑了笑:“我不过是国公府里一个下人,说是总管,也是主子们赏的脸,现在夫人想要见我们,我哪里能有什么看法,自然是去夫人那里回话了。”
最先说话的婆子姓赵,是姜家的家生子出身,后来又嫁了同为家生子的男人,算是姜家的世仆。
见刘管事压根儿就不搭自己的茬儿,赵婆子急了,“刘管事,您知道我是什么意思,夫人好些年不管府里的事了,现在突然唤了我等过去回话,难不成是想要亲自过问府里的庶务了吗?”
其他还没开口的管事们闻言对视一眼。
他们虽然没说话,由得赵婆子打了头阵,但他们与赵婆子的想法可是一致的,都担心夫人若是要重新过问庶务,会让他们手里的权柄被削弱。
别看他们同样是国公府里的下人,但每个人手里多少都管着些事,在府里主子们都不过问庶务的情况下,他们这些年过得可不比一些品级低一些官宦人家差。
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
这些管事便是如此。
哪怕他们知道,他们只是国公府的下人,他们手里的这点权力也都是主子给的,但做主子的要是真的想要将他们手里的权力收回去,他们又岂能甘心?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才会一起聚到了刘总管这里。
不过就是希望,刘总管能够起这个头,带着他们向夫人那里施加压力罢了。
一时之间,众人都紧紧盯着刘总管,等着刘总管的回答。
被众人看着,刘总管仍是方才的说法:“这国公府是国公爷和夫人的国公府,当初也是夫人信任我等才会委以重任,现在夫人若是想要受累打理府里的庶务,咱们……”
说到这里,刘总管顿了顿。
而其他人,也因为他的这一停顿而跟着屏息。
“……只需要听从夫人的吩咐也就是了。”刘总管道。
听完刘总管这话,赵婆子,以及其他一些人,显然是有些失望的,甚至他们都没能掩饰住,让失望之色挂在了脸上。
但也有一些人,却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刘总管将话说完,也不等赵婆子再说什么,就朝着众人摆了摆手,“行了,大家散了吧,夫人那里还等着我等回话呢,总不能让夫人久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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