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乐又心疼又生气:“她不爱你,心里没你,你这样图什么!”然后强行把他抱起来,正要往外走,就见阿竹走了进来。
阿竹眼神发直,没有任何感情波澜地看着武乐,和吐血不止的时莫声,然后,当看到那边仍然在打黑色桂花花瓣的时莫语,眼神变了变,从武乐身边过去,搂着已经坚持不住,摇摇欲坠地时莫语的腰,掌心对准那些花瓣,花瓣全都化成了水儿,瞬间蒸发地无影无踪。
时莫语仰头看着阿竹,伸手抚上他的脸,笑着:“阿竹,你来了。”又埋怨道:“你为什么要来?”
阿竹慢慢地抱着她跪在地上,感受她颤抖不止的身子,道:“阿筝是阿竹心里的光,阿竹可以不在,光不能消失。”
“阿竹,我疼。”阿筝撒娇一样地道,“阿竹,我全身都痛,要散架了,我怕是要像桂花一样凋零了,阿竹,你亲亲我好不好?”
阿竹低头,一阵绵长的温柔缱绻,始终不想放开,就这样感受对方特有的气息香气,让生命停留于此,他们多希望这样,可时光是会流逝的,她的嘴唇越来越冰凉,他在怎么总温热的呼吸,也无法拯救。
时莫声将这一幕都看在眼里,绝望地闭上眼睛,不过,他竟然觉得心里有一丝惬意,他走了,小妹也要跟跟着他走,阿竹,则会继续做城主,现在这样亲吻拥抱又能如何,他们还不是没有缘分!他笑了,突然的大笑,让武乐惊骇万分,他应该安安静静,这样经脉才能保证完好,武乐怒道:“别笑了,别笑了!”
时莫声急促地喘了两口气,哭着道:“娘,冷,但我又很高兴,下辈子,我就有机会了,说不定,还会遇到云白,一个莫语,一个云白,一个在心里,一个在心上。”
“别说了,娘不会让你死的!”武乐把他放下,疗伤。可时莫声根本连坐都坐不住,身子左摇右晃,一边还笑着,放肆又张扬。
阿竹听到了,只往后瞟了一眼,又听到接下来武乐悲天的嚎啕大哭,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只抱着阿筝越来越冰冷地身体,挨着她的脸,一滴眼泪都没有。
“阿竹,你爱我么?”
“爱。”
“你爱武乐城么?”
“爱。”
“答应我,不要追随我,活下来,好好做城主,武乐城不能没有你,做一个负责人的城主,不要在乎那些儿女情长。”
半晌,阿竹才艰难地道:“好。”
阿筝露出浅浅的小梨涡,指着前方:“阿竹,你看,那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
阿竹点头:“嗯。”
“这么多年,你还是那么惜字如金,但我还是那么喜欢你,喜欢你安安静静地样子,我这么喜欢热闹的人,怎么怎么就这么爱你呀。”
阿竹道:“因为我长得好看。”
阿筝笑:“臭美!”
时莫声听他们说话,声音一会清晰,一会儿模糊,他的后背由武乐传递着疗伤能量,可他一点也感受不到,反而浑身痉挛,向后栽倒,武乐抱着他,泪流不止。
时莫声看着阿筝,挣脱开,爬了过去,拉时莫语的手,指尖还没挨上,阿竹就一掌将他打出几米远,时莫声不甘心的身上哆嗦一阵,末了,眼睛还在看着阿筝。
武乐一下愣在当场,这样的场面,已经过去很多年了,那时,在悬崖边,她亲眼看见儿子被阿琇扔下去,儿子就在她怀里灰飞烟灭,现在,她又一次感受到了痛彻心扉的滋味儿,她也又一次心中充满了强烈的仇恨,也可以说,这仇恨,这些年也没消失过,反而越积越深。
她将紧紧地抱着,直到怀里只剩下一身橙色的衣裳,她方才一直咬着牙,这下终于哭出声来,用力捏着衣裳,目光凶恶地看着阿筝和阿竹。
她掌心对着几乎没有任何防备地阿竹,又慢慢地把手放下来。
她不能这样让他们死得轻松,她要让他们生不如死,她要折磨他们,慢慢地折磨,让他们看着对方痛苦,却无能为力。
橙色的衣裳在此时,又变成了一架古琴,武乐把古琴放在桌上,转身,看着将阿筝抱起来的城主,道:“回来了,就别走了,留下来。你别这样看着我。我不杀你,不是杀不得,也不是不想为阿洛报仇,是为了这座城市。”她捂住胸口,接着道:“别着急,我活不了多久了,只能让你管武乐城,我们的恩怨是我们的,武乐城是大家的。”
阿竹道:“不用你说,我懂。”
“她暂时还死不了,你大可放心。你那么爱她,好好为她疗伤。”
“武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什么目的?”
武乐冷冷一笑:“你别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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