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月8日,是一个漫天飞雪的日子。莫斯科的天还没有黑,整座城市就已经沉睡。远远看去,疆域无界,雪国无城,只有一辆开往远东的火车从斯大林格勒车站驶出,在雪原上划着完美的弧线。
那将是一次漫长之旅。
但不止是因为里程超过五千公里,还由于所经之地荒无人烟,原野,丛林,雪山一路相伴。如果您正巧坐在火车上,身边没有朋友,也没有活动聊以消遣,孤独和寂寞就一定会伴着您走完全部的旅程。
因此,熟悉那条道的人,一定不会特立独行。他们要么是结伴而行,要么上车以后,立马认识几个同路人,一路饮酒、闲聊到终点。
这回当然也不例外。
不一会儿,乘客开始汇集在一起,有几节车厢空了,又有几节车厢热闹了起来。就如同莫斯科的小吃街,有人在喝酒,有人在下棋,有人在闲聊,还有人横躺在座位上,不久咕噜声便此起彼伏。
列车走了一夜,沿途经过了几个小镇,人越发的少了。天亮了以后,就连最热闹的车厢也只剩下了熙熙攘攘的几个人。
于是,所有人又全部集中到了一节车厢,那里便又热闹了起来。
火车又过了一个站,下去了七个人,却只上来一个怀抱着孩子的女人。女人走进车厢,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她,因为在那种恶劣的天气下抱着孩子出门,确实让人感到惊奇。
女人也愣了一下,显得有点紧张,但很快她又板着脸,走到一个角落,靠着窗坐下,把孩子放在座位上,从羊皮袋子里拿出一条毯子,盖住了他的脸。
女人安顿好孩子,又从羊皮袋子里拿出一袋牛肉,一瓶伏特加,一口牛肉一口酒,享受着美食加美酒的绝美滋味。
不久,她的孩子开始哭泣。也许是冻着了,也许又是饿了。然而女人并没有理他,陆续也有人回头看一眼,脸上透着几分无奈。
孩子的哭声越来越大。
尖尖的叫声,刺得耳膜“嗡嗡”地响,心里也是烦躁不安。下棋的人只好用纸巾塞住耳朵,闲聊的人开始大声说话,睡觉的人也猛的坐起,朝女人看一眼,靠在座位上两眼发直。
终于有个男人看不下去了。
他起身走到女人身旁,说:“夫人,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吗?”
却不想女人头也不抬,依旧板着脸,喝了一口酒,又吃了一口牛肉。
男人又问:“夫人,您的孩子在哭,您是不是耳朵……您能听到我说话吗?”
女人还是没有抬头。
男人弓下身子,正要伸手去抱孩子。却不想女人跳起来,把男人推开,又一拳打在男人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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