脸,有何用?
这,一向是方漠的认为。
如果事事要脸的话,活着得多累啊。
再者说了,命都保不住了,还要脸,咋想的?
王二二看着方漠,觉得自己好像学到了什么,但又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学习这个。
王一一瞪着方漠,说道:“所有人都知道我王一一能炼制三品丹药,你觉得我拿个一品丹药去交差可能吗?”
方漠:“为什么不可能?虽然你能够炼制出三品丹药,但不一定非要炼制三品丹药。你可以炼制出一颗完美的一品丹药,然后告诉所有人这才是你最满意的作品,若是他们还是质疑,你完全可以告诉他们‘炼药一道基础才是重要的,你这么做全都是为了王家庄的其他孩子能够在早期打好坚实的基础,如此才能在未来的炼药一道上事半功倍,成为真正的炼药大师’。怎么样?这样说,是不是很热血?是不是很慷慨激昂?是不是很有风范?”
王二二看着方漠,眼中有星光闪烁,内心坚定了一个想法:长大了一定要成为方漠这样不要脸的家伙,好欢乐啊!
王一一摇了摇头:“这样不太好。”
方漠:“至少你会活着,不是吗?”
王一一:“……”
方漠以为他还是放不下面子,劝道:“你还年轻,面子丢就丢呗,以后有的是机会再找补回来。”
王一一叹了一口气,说道:“如果真是这么简单,倒也不是不能放下这个面子。”
方漠问道:“还有其它?”
“是的!”
王一一点了点头,缓缓说道:“药山的历练,不止是成人礼的一个仪式,更加关系到能否进入药殿。药殿有规,只有成人礼时炼制出三品以上丹药的小辈才能入住药殿。”
方漠想了想,说道:“大不了不进药殿呗。说到底,这还是一个面子的问题。”
王一一:“我还没有说完呢。”
方漠:“那你倒是一气说完啊,中途停个什么玩意儿。”
“……”
王一一知道不能跟这个家伙斗嘴,否则的话,估计吵到天亮都停下来,只能斜了他一眼,继续道:“如果药殿只是一个形式,我倒的确可以不进,并没有什么关系,顶多就是师父回来训我一顿而已。但是,有一个东西,我必须要留下,而要留下它,我就必须进入药殿才行。”
方漠好奇,问道:“什么东西?”
王一一拿出一尊药鼎来:“是它。”
这尊药鼎,方漠曾经在上次的古墓之行见过。
当时,面对白学林那恐怖如潮的剑海,这尊鼎保住了所有人的命。
那么,这尊鼎当然不是寻常之物,否则的话,王一一也不会这般看重于它。
王一一解释道:“这尊鼎是师父留给我的,我不能拱手让人。”
方漠道:“既然是你师父留给你的,那就没人敢违逆他的意思,自然也就没人敢来抢它。”
王一一说道:“师父曾经说过,这尊鼎留我悟道,但却仅限于成人礼之前。若是成人礼时我成功进入药殿,这尊鼎依然属于我;但是,如果我无法进入药殿,这尊鼎只能易主。”
方漠:“要易的那个主,就是王景思兴?”
王一一点头:“是的,将会交给师兄。”
方漠:“难怪他那么想杀你了。”
王一一:“此鼎不凡,任何炼药师都不能不动心。”
方漠想着这个让人抑郁的局面,不由得啐了一句:“你师父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王一一祭出大鼎,鼎口朝着方漠,散发出强横的威压,隐隐带着些杀气。
一旁的王二二又捡起了一块大石头,冲着方漠大喝:“你居然敢侮辱我家师公!”
“把石头放下,小心我打你屁股。”
方漠先是瞅了王二二一眼,然后又对王一一道:“你也一样,把鼎收了,留点力气去药山吧。至于你师父,你知道我为什么会那么说。”
王一一一言不发,沉默以对,似乎真的知道。
王二二却是完全不知,一脸的茫然,想要得到点答案。
方漠叹了一口气,继续道:“你师父为什么要把这尊鼎给你?为什么不给你师兄?好吧,就算他更看重你,觉得你天赋更高,更有资格拥有这尊鼎,但是,他为什么又要定出这个进入药殿才能继续持鼎的规矩?作为你和王景思兴的师父,他不可能不了解你们师兄弟二人,自然知道王景思兴会想尽办法去得到这尊鼎——这其中的办法就包括杀人夺鼎。”
说到这里,方漠顿了一下,又道:“也就是说,你师父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但他却没有阻止,而是任其发生。这样的师父,真的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一次,没人再要对方漠动手了。
王一一收起了药鼎,王二二放下了大石。
是啊,方漠的分析没有漏洞,好像的确是这么回事。
也就是说,师父他早就知道这种事情会发生,但却听之任之。
王一一有些颓然,低头思索了好久,方才缓缓抬起头来,眼中重新恢复神采:“不管师父怎么想,既然他老人家把药鼎留给了我,我就要守住它。别说是要进药殿,哪怕是要闯燕国皇宫,我也要试上一试。”
闻言,方漠叹息一声:“我都不知道应该说你勇气可嘉还是匹夫之勇了。”
王一一:“至少是一种勇,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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