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清倨傲的看着方漠，鄙视之意甚浓。
方漠耸了耸肩，道：“若论宵小，谁又比得过你呢？我这偷袭之道，还是向你学的呢，你说是吗，陆什么清？”
他当然知道陆之清的名字是陆之清，但他偏偏就是不说陆之清，非要用“陆什么清”来指代，气死人不偿命。
陆之清现在也懒得装淡然了，反正已经进了青云阁，就这几个人而已，再保持淡然实在太累。而且，有方漠在这里，就算苏君来了，都别想轻易淡然。
于是，陆之清冷喝出声：“小子，你找死！”
方漠挑了挑眉，道：“不装了？”
陆之清杀气外溢：“你是真的找死。”
话音一落，陆之清就欲出手，却是突然间又停了下来。
顺着陆之清的视线，方漠看见了罩着面纱的汝鄢，刚刚破阵而出。
面对汝鄢，陆之清还是略有忌惮——他担心汝鄢和方漠联手。
说实话，他有点拿不准汝鄢和方漠的关系，所以暂时稳了一手。
“打完了？”
方漠看向汝鄢，热情的打着招呼，真像是一对佳人似的。
只有汝鄢知道这货一直都想退婚，此时只不过是在借她的势而已。
不知为何，汝鄢没有戳破他，笑着点了点头：“打完了，你也不帮帮我。”
什么情况？
这是调戏我吗？
这是在跟我撒娇吗？
这是在……泡我吗？
方漠有点慌，总觉得汝鄢别有用心。
按理说，汝鄢应该恨他才对啊，为何还在笑？
难道说她是想借我来平衡陆家，平衡陆之清的境界优势？
想来想去，好像只有这一种解释能在逻辑上说得通。
再者说了，汝鄢在方漠的心中一向是很有“心机”的，不可能随意示好。
想明白这个，方漠也就没什么负担了。说来说去，两人不过是彼此利用而已，就像是商业上的合作一样，因利而合，日后必定因利而分，很正常，很冷酷，很冰冷。
这个合作，是对彼此有利的，方漠不傻，看得懂。
于是，他选择配合汝鄢的演出：“你那么厉害，哪里需要我帮忙啊？”
汝鄢说：“你帮我的话，我就可以更快的破阵啊。”
方漠问她：“你现在已经够快了。”
汝鄢挑了挑眉，看向陆之清：“跟他比，还是慢了些。”
方漠摊了摊手：“人家再怎么说也是驭气境界，若是连这点优势都得不到，岂不是很抑郁？”
汝鄢道：“如果你帮了我，他就不可能有这个优势，咱们甚至可以试着给他添些麻烦。”
方漠看着汝鄢好久，叹道：“我一直觉得你很厉害，原来没看错啊。”
汝鄢知道这个“厉害”跟之前那个“厉害”是不一样的意思，道：“你是想说我心机深？”
方漠不置可否：“即使是我们两人联手，也不一定能够杀了他。”
汝鄢：“我也没说一定要杀了他，伤他也是可以的。”
方漠点头：“现在我知道你的想法了，下次有机会。”
“好！”
汝鄢点头，非常干脆。
到了这时，两人终于正式结盟。
当然，这个结盟只是口头上的约定而已。
方漠是肯定信不过汝鄢的，至于汝鄢如何作想，方漠不知道，但觉得应该也差不多是跟他一样的心理。
也就是说，这个约定只不过是暂时的联合罢了，若是涉及到大利益，两人肯定会倒戈相向，彼此下黑手也说不定。
不过，这种暂时而又脆弱的联盟关系对现在来说已经足够，人数上超过了陆家的人员，就算考虑陆之清驭气的境界优势，应该也能够一拼了。
那么，在这种情况下，陆之清自然不敢随意轻举妄动，双方倒是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把所有的精力都留到夺阁赛的关键时刻。
就比如说现在，方漠与汝鄢站在一起，陆之清便不敢动手。
更准确的说是，不值得动手，没必要提前赌这一把。
时机未到，机缘未出，局面未至，不宜掀桌子摆底牌。
汝鄢看着方漠，问道：“一起？”
方漠笑了笑：“正有此意。”
关于青云阁，汝鄢肯定比方漠知道得多。
既然人家有意邀请，方漠自然不会拒绝如此良机。
当然，他的心里很清楚一定要有防备之心，万一他太信任，只怕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这时，汝鄢又开口了，说道：“既然你选择与我汝鄢家一起，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般了。”
方漠不解，问道：“之前哪般？”
汝鄢直接道：“之前那般坐享其成的姿态。”
方漠替自己辩解：“我可没这种想法，我只是与你们认真时的姿态不一样而已。你也看到了，我虽然是被人逼着进场破局，但我真的研究清楚了这些阵法。”
汝鄢道：“话是没错，但我可以肯定的是，如果没人逼你，你绝对不会第一个出场，肯定会等人来验证你的猜测。”
“……”
方漠无言以对，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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