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
“到了,就是此屋!”
沈钟和朱羽把携带的东西放下,打量了一下这间屋子——比之前那个屋子要大一些,和之前那间屋子一样有大通炕。由于是新建的屋子,四壁光亮整洁,还有一张供六人同坐的木桌凳,以及一个简易的架子。
更舒服的是,房间在阳面,这样采光就没有问题了。
“这环境比苍狼卫的还好!”沈钟感慨到。“当年苍狼卫前营比这破多了啊!”
“你别说这个,前营那又不经常住人,没得比的……”
——“来新兄弟了!”
里面坐在桌旁的三人,一见到有人来,马上把目光往门口看。
朱羽见到人们已经开始迎接他们,便直奔主题,高喊道:“鬼市的兄弟们,有没有?”
“有!”一个河南口音的瘦子站起来。“俺家就在京师鬼市呢,你也是鬼市的?”
“那当然,鬼市四海皆兄弟!”朱羽兴奋了。“我叫朱羽,今年十八,兄弟,你哪家的,叫什么?”
“你不认得俺了!俺叫卢毅,今年十七,鬼市仁义街头卖估衣的!”
朱羽一听,两眼一瞪,精神来了:“哦,原来卢估衣那家是你啊!我正说年三十王六家送的那件袄子怎么这么怪呢,原来是你家的!”
“你不能怪俺啊,买不买是他的事,那俺爹也不知道王六送的谁啊!”
沈钟和一旁的人都被逗的哈哈大笑。这些人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估衣这一行,鬼市的估衣与外面一样,也是卖次品布和旧衣服。
至于卢毅的名字,按朱羽的话说,毅就是衣,其实应该叫“卢衣”。毕竟家里是做估衣的,也算半个做衣服的。
“剩下这两位呢?”沈钟说。
“我叫陈丰泰,庙街人,今年二十四。”陈丰泰是一个稳重的人,这个稳重是写在脸上的。
“庙街那地方,老远了!”沈钟笑了笑,学着庙街口音来了一句。
“那可不!庙街那旮旯……远,远就完事了!”
庙街就是现在俄罗斯的尼古拉耶夫斯克,在明时曾经枣奴儿干都司治所。白圭征辽阳后,开发辽阳神玉矿,庙街作为中转站,随即发展起来,分布着大明的多家重工企业,不是神机城,胜似神机城。
“没去过庙街呢,那庙街是个什么地方啊?”卢毅问道。
“知道辽阳神玉矿吗?那是庙街人的骄傲!”
陈丰泰喝了口粗茶,热了热身子,反过头来问沈钟:“你哪里人?”
沈钟快速扫了一眼三人,包括那个还没介绍的人,反应过来,拱手作揖答:“我是苍狼卫人……”
“苍狼卫!”
这边一直不说话的那个人,马上放下茶杯,拍案惊呼。“兄弟,你真是苍狼卫的?”
“正是。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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