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堂……”
“不用升堂了,这不是公堂庭审。”
坐在刑部公堂上的沈轻歌,摆了摆手,示意府衙刑捕和士兵不要多说话。
“上座。”
旁边一个身穿练鹊公服的刑捕,从角落里给站起身来的受审者——王定国拿了一个凳子,让王定国坐下,不必跪着。
今天正月初二,如果不是急传王定国入刑部,至少早则正月初六,晚则正月十六才会上班。
这一天的沈轻歌,为了审问王定国,特地换下了狮子服,换上了獬豸服。
“有话我们快点说,不耽误你回家过年。”沈轻歌说。
王定国嘿嘿一笑,狡黠地说:“沈大人,臣私闻,刑学堂博士无权审问军职。”
“如此,如此!”
沈轻歌也哈哈大笑,笑着笑着,沈轻歌掏出来一个黑色的小斧子,“当”地一下戳在案桌上。
明显,这是锦衣假节。
王定国的脸刚才还有血色,这会,刷地一下褪了色,变得惨白。
“认吗?”
“我认,我认……”
“东西二厂被裁撤,能够审问和抓捕你们的,也就剩我们了。”沈轻歌说。
“你问吧……”
“军职有品官员,不可营商夺民利。鬼市某人有密函送往银台,检举你强买下城车站附近的明源实业厂房和设备,并转手与他人。”沈轻歌说。“是你吗?”
“明源实业?”王定国眉头一扭,随即赶紧摆手。“不可能,不可能,明源实业,那么大的产业,我一个月我才多少钱,我买的起?”
“你放心,我今天也不打算刑讯,我还有东西呢,别急。”
沈轻歌拿出了一张契约,明确写着王定国买下整个明源实业等等诸事,契约的另一方则是明源实业的大掌柜。
“根据户部派人调查,明源实业在顺天的产业目前只有一家私厨,虽然楼挺讲究,雕梁画栋的……”沈轻歌看了看契约,笑了一下。“……王令史,你一个月俸禄比我还多呢,你不会比我还馋吧?”
“我……对,就当我馋了吧!”
“也行,当你馋了,咱们接着说——”
沈轻歌说着,表情又严肃了下来。“小徐,读户部估价文书!”
旁边身穿练鹊服的小徐,马上从桌上取来文书,开始一条一条朗读,愣是读得王定国汗如雨下,战战兢兢。沈轻歌能看出来,事情是真的,王定国脆弱的心理防线正在被轻易击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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