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鸿文沉默了一会,回答道,“我不会连累任何人的,剑宗之剑本来就不应该有感情。我会在找到合适的人留下后代之后……”
“放屁!”柴康德怒喝一声,“这是你应该做的事情吗?你连和自己心爱的女人一起奔赴战场的魄力都没有吗!”
“心爱的女人……吗?本来就是我自己的责任,为什么要连累其他人,更何况小澜她是你们柴家的大小姐……”
“你这是在看不起柴家!我柴家世世代代都是悍不畏死的勇士!柴家我这一代七个兄弟,为华国奋战一生,只剩下我和大哥五弟三人。就算是女子身又如何,只要是我柴家的儿郎,同样也能在战场上奋勇杀敌!”
柴康德直视着秦鸿文的眼睛,“我只有一个问题,告诉我,你喜欢柴小澜吗?”
“我不知道,”秦鸿文的眼神闪躲,“我也不清楚那到底算不算是喜欢。”
“不知道……是吗?”柴康德声音放低了几分,起身背着手说道,“等你自己能确定心意的时候,我希望你能带着她,一同执行剑宗之责。”
秦鸿文没有说话,依旧坐在椅子上,表情却很是平淡。
“鸿文,我知道你想的是什么,但是你也应该知道你父亲为何会力战至死,而你的母亲,还有你父亲思念的那个女子又是什么情况。”
秦鸿文别过了头,柴康德说的这些,他是最清楚的那个人。
母亲很爱护他,但那个自己本应叫做父亲的人却从来没有关心过母子两人,甚至家里连一张三人的合照都没有。
相反,那个男人在家里留下的唯一一张照片,却是另一个远比母亲貌美的娴静女子。
在秦鸿文刚刚有记忆的时候,就经常看到他手里拿着那张照片,在暗处独自静默地看着。
但后来就从未见过父亲了,宏伟之墙战事吃紧,父亲便悄然离去。
这么多年父亲也从来没向家里传过一次讯息,直到一个身穿军装的人把父亲的死讯带到剑宗,秦鸿文才想起还有一个父亲,才逐渐回想起那个男人的点点滴滴。
伴随着父亲的死讯,秦鸿文也看到了母亲脸庞上隐约可见的泪痕,尽管在记忆里父亲根本没和母亲说过哪怕一句话。
“鸿德他在五年前曾经和我有过一次通讯,”柴康德看向秦鸿文,“他说他这辈子最后一件值得骄傲的事情,就是有个好儿子,他很开心。”
五年前?父亲陨落的那年?秦鸿文猛然抬起头,脸颊上却已经不知不觉划下了两行泪水。
柴康德看着眼前的秦鸿文,仿佛又看到了当年那个贱里贱气却莫名其妙受到女孩子追捧的秦鸿德。
“就算最后你的选择不是小澜,也不要步上你父亲的后尘。这不是以小澜的二叔说的,而是以鸿德挚友的身份给你的忠告。你父亲人生的最后一段时光,一直在受与相爱之人永世离别,撕心裂肺之痛。”
“那我母亲呢?”秦鸿文声音有些颤抖,“我母亲又做错了什么?”
“你母亲没有错,她是个好母亲,素亦瑶也没有错,错的只有秦鸿德一人。因为当年他的一念之差,一步之错,才造成了这个三方的悲剧。”
“素亦瑶,就是父亲照片上的女人吗?”
“她是京城素家大小姐,于灾厄一百三十五年失踪,至今下落不明。”柴康德缓缓开口说道,“那一年本应是她出嫁柳家的日子,同样也是秦鸿德前往宏伟之墙那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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