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个人的时候他也在想,要是当年的他足够圆滑,不那么认死理,说不定就不会今天的烦恼。可当年的他要不那样做,还能得到先帝的赏识,还能做出一番事业吗?说到底,这不过就是一道让人难以选择的选择题。
当年,他看到还是太子的当今圣上做事浮夸,不认真,于是向先帝进言,说太子国之根本,要选贤,不能因私情而废公。其实说真的,就算是到了今天,他还是觉得这些年以来宇文赟做的那些事,一点都不靠谱。你说作为太子偶尔骑马玩乐也就罢了,竟然还公然破坏法令,抢占他人财物,这是一个帝国的继承人应该做的吗?真的是不知道应该说啥了。就凭这,他心里也不服气。可此刻,他就算心中再不服气,也没办法。其实就算让他再选择一次,他还是会那样做。
别人已经是高高在上的天子,自己又能如何!
就在王轨一个人独思的时候,他的一位亲信走了进来。
“大将军,有一些话,在下不知道应不应该说。”这人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的说道。
“你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世故了,有什么话你就说,没必要吞吞吐吐的。”王轨抬头看了一眼这个人,随意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说了。”
“要说就说,别那么多废话。”
“行吧,那我就说了。大将军,齐王的事,您应该已经听说了吧。”
“嗯,听说了,怎么了?”
“也没什么,我就是觉得齐王都出事了,您应该多点心眼。”
“我知道,可这种事我也没办法。”
“有什么没办法的。我说大将军,您心里不明白吗?当年您的那些劝谏,当今圣上虽然嘴上不说什么,但其实心中一直都对您怀恨在心。想来大将军一生戎马,跟随先帝多年,为我大周立下汗马功劳,实在不应该落这么一个下场。在下以为与其等那昏君下手,不若我们清君侧,另立贤君。”
“卢泽,你说的这些算是什么。我们是臣子,怎么能有这样的胡言乱语。虽然当今圣上对我不公,但是先帝对我有知遇之恩,我怎么能做那样的事情。俗话说,‘士为知己者死’,我怎么能做出那样的狂悖之举。”王轨在听了卢泽的肺腑之言后,摸了摸自己已经开始发白的胡须说道。
“大将军,在这种事上,您千万不能有妇人之仁。我刚才说的,也不是让您起兵造反,而是让您清君侧,铲除朝中的佞臣,保护自己罢了。”
“好了,我知道了。”
“大将军,我最后再说几句,咱们徐州是军事重地,您手中将士数万,真的不应该坐以待毙。要是有朝一日,您没有了这些,一切就真的都完了。”
王轨叹了一口气道:“忠义之节,不可亏违,以后的事以后再说。要是圣上真的要置我于死地,我也只能以国士之礼报答先帝。”
卢泽这个时候听到王轨的话以后也叹了一口气,“即是如此,那么大将军,您多保重,我走了。
说完卢泽就离开了总管府,骑马不知到了哪里。
看着卢泽渐渐远去,王轨的心中也觉得少了一个包袱。卢泽你的路还很长,接下来你一定要好好走下去。我已经老了,属于我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今生能陪着先帝扫平北方,打败齐国,我就已经很满足了。你和我不一样,你还有选择的机会。我相信,你一定可以看到南北的统一,看到盛世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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