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刺客是一刀扫过所有侍卫,全都做了刺客刀下之鬼,扫到他的时候大概侥幸偏了那么半分。
但伤到脖颈,却一时半刻也说不出话。
刺客却如风般消失了。
那刺客却是用了甄受商自己的刀法,刺伤了甄受商。
比甄受商刀法高的人,寻遍国朝也不过八九人,且多是江湖隐居的武林名宿。
而这人,显然在掩盖原本的武功。
“那人刀法是刚猛一类,换句话说,他将甄受商诡异多变的招式,使出了刚猛的效果。”
霍于飞的刀法没有甄受商好,智商却高于他。
韦都叹了口气:“于飞啊,你想说什么?”
他有八个儿子,却独独喜欢霍于飞这个手下。
霍于飞出身寒微,却是从底层乡间一步一步奋斗出来的,对韦都也十分忠心。
韦都喜欢他,他也很给韦都争气,时间长了,连气质都类似起来,人人都说,他比国相的八个亲儿子还像国相的儿子。当然,是偷偷地议论。
只是他为人一向很沉稳,很简单,待人也没有韦都的霸道骄横,但却因此更得韦都赏识重用。
霍于飞躬身道:“大人,此人是想隐瞒他原有的武功。他是内力震伤了甄受商,而不是刀法,所以甄受商真的受伤了。”
韦都眉毛微微一挑:“于飞,你是说……”
霍于飞接着道:“那人的刀法没那么好,但内力惊人—他将内力催到了刀上。”
韦都眉毛再一挑:“难道,会是柯搏虎……”韦都思忖着,“这老不死的一掸袍袖走了不久,刺客就出现了。”
霍于飞摇头:“柯大人的武功绝胜甄受商,根本无需加内力。更重要的,柯大人怎么可能伪装武功。”
韦都哼了一声:“这个老东西!”
他站起来,在屋中绕了两步,胸中气心难平:“虽然这么说,他难免不沾点干系。哼,蓟州!老夫我一有机会必要拿掉!”
霍于飞躬身称是,内心却沉了一下。
他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老大人若有一日吃亏,很可能蓟州会是他的宿命结局。
霍于飞又道:“甄大人是后来赶过去的,他武功高,所以和刺客对攻了半刻,也只半刻的功夫,奇怪的是那刺客武功高超,却没有杀死甄大人便自行离开……”
韦都哼道:“有何奇怪!必是朝中我们认识的熟人,需要掩盖本来面目,计划一击得手赶快退却。他原先以为甄受商会在前朝出席成王大婚仪式,宫中侍卫便好解决,没想到仍然遭遇了甄受商。不能几招内杀掉他,已经耽搁了时间,再留下会暴露。况且,他如果拿到了东西,更不必在那里多停留。”
韦都突然又像想起了什么:“那个没死的侍卫,要抓紧审!”
霍于飞惊道:“他伤得很重,只是刀偏了半毫,侥幸在那刺客手下逃过。本来刺客分明是要全部灭口的。况且他现在话也不能说,恐怕要缓些再审。”
韦都眉头一横:“胡说,明日严刑拷打,不论吐不吐的出东西,太阳落山之前,把他给老夫处理了,一片渣子都不留!”
霍于飞暗自心惊,皇宫侍卫,有不少和他熟识,也有关系不错的朋友,这快死的侍卫也常和他喝酒常聊天。他急忙躬身:“大人,侍卫未必与盗刻铁石的人有牵连,还望……”
一向很喜欢霍于飞的韦都,突然用凌厉的目光制止他往下说,盯了他半晌才道:“你就是这样!哪天别人将刀架在你脖子上,不要怪老夫没有事先提醒你!”
霍于飞心悸了。韦都待他如亲子一般,他当然明白,跟着韦都,已结下无数仇家,多少人想将他食肉寝皮。这世上,也只有韦国相是真的待他好了。但是……
不待他多想,韦都已经站起身出了书房,往后宅去了,留下霍于飞独自纠结那个垂死侍卫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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