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郡军已无力再战,就连刘秀此时都已浑身乏力。可是蛮兵又哪会给他们喘息之机,有两名蛮兵冲上来的最快,眨眼便到了众人的近前。
看瞅着对方一刀向自己劈砍过来,一名受伤的郡军急忙向旁闪躲,不过他还慢了半步,被对方一刀劈在肩膀上。
这一刀,整个刀身都没入到他的肩膀内。
那名郡军惨叫一声,向下倒去,旁边的郡军疯了似的嘶吼一声,持矛刺向那名蛮兵,将对方刺个透心凉的同时,他自己又挨了另名蛮兵一刀。
那名郡军汉子箭步上前,用肩膀狠狠撞在蛮兵的身上,手中的剑也顺势刺入对方的胸膛。
两名蛮兵倒地,同样的,郡军这边也倒下两人。
举目再看,后面还有更多的蛮兵冲杀过来,挂着劲风的毒针,在空中嗖嗖作响。眨眼之间,便有两名郡军被毒针刺中,扑倒在地。
这仗根本没法打!郡军汉子大吼一声:“快跑!”
人们没有选择,只能卯足全力往前飞奔,包括刘秀在内。即便在他们奔跑的时候,仍能听到毒针的嗖嗖声,甚至还能感觉到针尾的羽毛在自己身侧划过。
刘秀等人早已经精疲力竭,但在生死关头,人们都把体内的潜能激发出来,于林中跑的两耳生风。
也不知跑了多久,听背后没有脚步声和蛮人的喊喝声,众人再坚持不住,纷纷躺到地上,没有力气再说话,只剩下呼哧呼哧的喘息。
歇息了好一会,刘秀扭头一瞧,原本七八名的郡军,现在只剩下了三个人。那名郡军汉子颤巍巍地抬起头来,向四周看看,喘息着问道:“我们这是跑到哪了?”
刘秀也不知道这里是哪,他早就分不清楚东西南北,现在他唯一能确定的是,这里已经远离双方交战的主战场。
又歇息片刻,刘秀拄着剑,从地上慢慢站起,说道:“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蛮兵随时都可能追过来!”
那三名郡军相互看看,谁都没有说话,但还是相继起身。刘秀说的是事实,虽说他们暂时甩掉了追兵,但不代表他们的处境已经安全了。
因为后面暂时没有追兵,他们不用再继续奔跑,话说回来,现在他们想跑也跑不动了。那名郡军汉子问道:“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刘秀。”
“襄阳人?”
“南阳蔡阳人。”
“哦!我叫马严,他俩叫袁福、袁陆,我们都是汉中西乡人。”
刘秀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他现在实在没有力气再说话了。
他们走了两个多辰时,树林开始变得稀疏,众人心头一动,仿佛一下子都看到了曙光。
他们不由自主地加快了步伐,等刘秀四人走出山林,举目再往前看,心头刚刚燃起的那点希望之火被瞬间浇灭。
原来他们并没有走出乾尤山,恰恰相反,他们反倒走进了乾尤山的深处。
竖立在他们面前,挡住他们去路的是一座高耸入云的山峰,就他们所看到的,全是悬崖峭壁,别说没有山坡,连个可以攀登的地方都没有。
前面是死路一条,但让他们调头回去,后面都是蛮兵,也等于是去送死,这可如何是好?
马严眼珠转了转,说道:“我们就顺着山根走,肯定能找到出口!”
刘秀和袁福、袁陆自然无从判断他说的对不对,但现在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马严走在前面,刘秀三人跟在后面,顺着山脚一路往前行。
他们又足足走了一个多时辰,此时天边已然泛起鱼肚白,突然间,在前开路的马严停下脚步,又惊又喜地说道:“前方有出口!”
听闻这话,刘秀、袁福、袁陆精神同是一振,跟随着马严加快了步伐。
果然,他们又往前走了十几米,还真看到了一条小峡谷。
这条峡谷也就两米多宽,上窄下宽,呈‘人’字型,仿佛是谁在山壁当中硬生生地砍出一道大豁口,让人不得不感叹大自然造物之神奇。
马严正要走进峡谷,刘秀快行几步,追上他,拉住马严的衣袖,低声说道:“马兄,我们并不清楚峡谷里面的情况,不可冒然进入!”
他也不想冒然进去,可是山里到处都是蛮子,天黑的时候,他们还能隐藏行迹,可现在天色渐亮,他们已没地方躲,没地方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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