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小恶魔独有的安慰方式啊。
有冈弯下腰,帮八乙女把吸铁石放回原处。
看着黑板上的记录,几乎所有人的肩上,都背负着一张黄牌。就是在我们所经历以及所观摩的所有联赛中,也是前所未有的。大家齐心协力地,把一场不公平的比赛打响打赢。看着休息室里鸡飞狗跳的队友,回想起经历的九十多分钟,心中涌出难以形容的感动,令我越发地体会到了消极室友离开时对我发出的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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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真是遗憾,没能和如此出色的队伍,正式地踢过一场比赛。以后也没机会了。”
这本该是我的台词,但消极室友却抢着说了出来,弄得我怪难为情的,半天憋出一句,“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抬举别人啊。”
“抬举?没有的事,”他低头笑笑,“其实,我怪羡慕你们队的,能够一起从中学进入大学,一起相处那么长的时间。有人被选拔了,会想到把整支队伍一起带上;有人中途进修,整支队伍愿意等他回来。不像我,孤零零地被关工大选中,如今又形单影只地去首都国家队。
原本还有我现在的室友陪着,就那位传说中的棒球组老大,对,你也认识他。原本我俩会一起去国家队。但他选择了留下,继续为关工大效力。他说,舍不得跟着他来混足球,喊过他一声‘老大’的兄弟。虽然当年,他被院长针对的时候,他的那群小兄弟可没把他当大哥看待呢……也许,他生来就是做‘老大’的命吧。只能惯着了。别看我进了国家队,好像有多了不起。走得很快的人,也是寂寞的吧。”他苦笑着走进车厢。
那扑面而来的“消极之气”,和刚认识他时真没啥两样。只希望他偶尔能相信,合则天下无双,分则各自为王,也是桩难得的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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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趁他探出头来的时候,凭身高优势偷袭了他。他隔着火车窗户与我扭打成一团,直到列车长走来,我才把手移开车窗。
“雄也,替我向薮队长带一句道歉吧。当年他邀请我们对决的时候,我推辞说‘以后有的是机会’。终是欠了贵队一场球赛,抱歉。”
“但校园祭的时候,我们不也算对过一场吗?展示性质的球赛,就不是球赛了吗?”火车起步时的气浪,惹得我眼睛发痒。
“那便不还了吧……”他隔着车窗与我挥手。
“你们值得登上全国联赛的顶峰!”他平复着推搡时急促的呼吸,突然颇为正经地对我说道,“请珍惜这样出色的队伍啊——”
“我会的——”
不知为什么,我竟也颇为认真地回应了他。或许当时只是觉得,这样的请求,理应得到庄重的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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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应是一回事,但现实,却又是另一回事。
在足坛有了知名度以后,越来越多的球员,会被指明以个人的名义参加其他性质的比赛,既是为了jonny和关工大的宣传意义,也是为了提高自己的身价。集体活动的时间有减不增,连短会都时常要两三次连着一起开。到齐半数,就算得上是高出勤率了。
某种意义上说,忙是好事。但低头细想才发现,日益减少的集体时间,并不完全由这些客观因素所决定,更多的,与本体的个人意愿有关。
随着年龄的增长,那小动物般抱团取暖的意识变得薄弱了起来。毕竟三十岁出头的人了,很多也拥有了自己的家庭。以往一个建议刚说出就很快能得到响应的团队,如今也要斟酌许久,才能找到所有人之间的平衡。再者,那些被“发配”到宫城县的队友,其实合同早已到期,但真正愿意回来的,几乎没有。不是已经适应了那边的生活,就是已经在那边的企业中站稳了脚跟。倘若没有训练,或是短会内容不那么重要,我们一般也不会强迫他们回大城。恍惚间,有了一种校队又倒退回社团的感觉。
一次短会之后,我们穿过关工大附近的一个住宅区。门口写着很多招租广告,有一条特别很有意思,醒目地写着“谢绝关工大体院生”。心想这房东到底与我们是什么愁什么怨,学弟悄悄告诉我们,这是中岛和冈本几次三番打算合租的房间。
可不是么!
当初伊野尾为大家找到建院的寝室,这俩于是放弃了合租的计划;后来,毕业分配工作的时候,冈本突然出国留学,合租计划再次被搁置;待冈本回来了,原本都计划安定下来了,中岛又吵着闹着地离开大城,冈本只好跟去了宫城……就我所知道的,他们至少放了人家三回鸽子,也难怪这房东会如此火大~一边大笑,一边也想起了自己大学时期“总统套房”的故事。合租,好像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或许,这便是每一个团队的必经之路吧。在一定程度上达到目标以后,团队本身的存在就会被画上问号。但我时常也会疑惑,难道我们的团队,就仅仅只是为了登上联赛的顶峰而存在的吗?
我没有认真去找过这个答案,因为害怕得到令人失望的结果。觉得就像现在这般模样,一起走到退役,似乎也是不错的结局。貌合神离的队伍,我并不会介意。
一直抱着这样的心态,直到那件事的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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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部科学省的事,你知道吗?”
“什么事?”
“大前年的时候,足坛出过一个假球丑闻。”
“那哪是什么丑闻,还不是为了凑赔款?虽然后来没派上什么用场,毕竟中国方面后来没有要求再付赔款。”
“但当年,通过博彩盈利的钱款,现在不知去向了……”
东京都内阁政府办公大楼的走廊上,两名小员工悄悄议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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