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鹊将头探了出去,可周围什么也没有。
就在她的手放在窗沿上的时候,忽然感觉到了一丝凉意。
左丘凉没有回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一个方向,就算那个位置什么都没有,却也没有任何能勾起她注意力的东西了。
阿炫看着满身酒气的她,斟酌着继续开口:“还记得原来在花楼的时候……你都是千斤不醉的。”
语毕,左丘凉还是没有理他的意思。
“凤翎的美酒虽然比四方城各地都要可口,却并不烈……”
他故作轻松的笑出了声:“……我本就知道,过了今天之后,你就要开始思虑何时启程离开凤翎了……所以你要是还有有什么想要跟我划清的,就快些说吧……”
左丘凉的眸子终于动了动,复杂的看着低头坐在自己身边的阿炫。
若是两个人永远都在醉芳倾城,或许谁也不会说出这些东西,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像是一家人一样……
只可惜啊……哪有什么如果……
“我自从来到凤翎见到你……我无数次想起了你我在花楼里面惬意的日子。”应是喝过酒的缘故,她的声音很轻,又带着丝丝慵懒的意思。
阿炫稍微抬了抬头,表情已经变得不自然了起来:“……我又何尝不是啊……只要我每次想起你,我就不止一次的厌恶这里,厌恶我自己……”
“……”
左丘凉哽咽的长吁了一口气,又将手里的酒往嘴里面灌了几口。
阿炫听到身边的声音,还是没有直视她,不确定的问道:“阿凉,如果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如果那时候我就告诉你了,你会不会选择我?”
左丘凉将酒坛继续环在怀内,又抬起另一只手豪放的擦了擦嘴边的酒渍:“这我哪知道呢,都是小时候的事情了。”
阿炫自顾自的点了点头:“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回醉芳倾城了……阿凉,不管未来你怎么样了,都别忘了凤翎还有我。”
听到这话,左丘凉嘿嘿嘿的笑了笑:“不会的,我永远也不会忘了你的,阿炫。”
她伸了伸腰:“花楼的那段记忆若是彼此的牵绊,不如就让他成为记忆……至少那还是令人神往的!”
“我认识的阿炫永远是我弟弟,我永远都会像爱自己的家人那样爱他,但是他该有除我以外的生活……”她低了低头,看着阿炫:“你明白吗?”
“明白。”阿炫又一次点头:“只是阿凉,在我放下从前之前我们还是不要再见了……我也不会去送你离开的。”
左丘凉扬着嘴角,好像没听到他的话一般,就那么提着一个酒坛子晃晃悠悠的离开了。
她的脚步声一点点消失在了寂静的夜中,被林子里面沙沙的声音包裹了起来。
也不知道自己又坐了多久,阿炫抬起了头,努力的吸了吸鼻子,用袖口慢慢试去了眼角落下来的泪花。
该走了……燕灵儿的继位礼,马上就要开始了吧……
……
直到宴会结束,溪鹊都没再见过离开的左丘凉回到席位上。
除了她以外,剩下两个离席又回来的人倒是其乐融融的把关注点都放在了宴会上。
散场的时候已经是亥时了,各族首领都被安排到了王宫内休息,溪鹊独自一人回去,只好拉了个仆从给自己指路。
这条会灵犀辞的路虽说白日的时候十分热闹,不过也夜里可不怎么令人舒服。
她与那侍卫有一搭没一搭的随便聊了几句,没过太久就站到了灵犀辞的门口。
溪鹊跟侍卫打了声招呼,就三两步走上前去推开了门。
已经亥时了还没有下钥,相必也是在等自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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