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轩还没说话,龚大师已经笑道:“小兄弟连我的名头都没听过,看来不是我们风水界的啊。”
他一边笑一边摇头道:“我还以为哪家隐世流派的高徒出山呢?结果是个门外汉,亏我之前还指望你能说出个道理来。现在看来,只怕你连什么叫太阳脉都不懂。”
“不错,我确实不是风水界的,我也确实不懂什么是太阳脉。”
在庄少眼巴巴的目光中,李轩干脆利落的点头。
“噗嗤!”
周围不少人直接笑出来了。
一个不是风水界的人,对着南派风水界前五的宗师级人物大放厥词,就像一个对农业科学一窍不通的高中生质问堂堂农科院院士一样。
连安守华都皱眉不悦。
他治学严谨,最讨厌这种不懂装懂的人。
你若真有学识,大可登台。但假如是水货,偏偏不自知,还出来丢人,那就太惹人讨厌了。
“李先生?”
庄少直接傻眼了。
他以为这位李先生既然是神仙一样的人物,那应该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古往今来无所不知才对。结果没想到李先生其实在装大尾巴狼。庄智明本还抱一丝希望,毕竟是自己大哥都认同的“先生”,哪怕不怎么样,也多少应该懂一些的,可现却是彻底破灭了。他心中恼怒,准备招收叫来保安,结束这场闹剧。
这时,李轩却又道:“我是不懂你们所谓的风水,但是我知道你错了。”
“大错特错。”
只见李轩漫不经心的捻着手中的枯萎花瓣,语气平淡却毋庸置疑:“你从头到尾都是错的。这里不是什么太阳脉,不是因丁亥月阳气爆发,更不需要布置什么阴阳调和风水法阵,那样只会让这些花卉死的更快,就像我刚才说的,你将花卉展的问题归功于什么太阳脉,那你如何解释断流的运河,难不成你要说水属阴,运河之下是锁阴地,得再布下一个调和阴气的阵法就能化解?”
“住口!”
龚大师闻言再也保持不住大师姿态,勃然大怒。“你懂周易吗?你懂系卦吗?你看过《宅经》吗?你学过《天玉经》吗?你知道‘龙合水,水合向’何解吗?你能对天干地支了如指掌吗?!”
龚大师每发一问,就踏前一步,带着浓浓的压迫。
此时,他已经站在了李轩面前,怒斥道:“你恐怕连八卦是哪八个都说不出来,却在这里大言不惭!”
“我龚正文七岁那年拜理气南派空藏大师为师,苦修风水术二十载方小成,之后走遍江南,逢山定穴,遇水分金,看过不知道多少阴宅、阳宅。”
“二十年前,台州市凶宅死七任房主,是我找出阴鬼,仗法杀之。”
“十三年前,江西九龙市盘山公路连出十六起车祸,是我分山定穴,寻出因由。”
“十二年前,乾州市电梯灵异事故,也是我调解阴阳,御神送鬼,将恐吓了住户三年之久的怨魂送去超度。”
……
“九十年代的时候,江西省二龙山大旱,十几万人颗粒无收,是我与江南诸多大师联手布阵,花费整整一个月的时间,依靠星辰分布,山川走向,立下法阵,从而救十数万人于水火之中。”
“我龚正文修习风水之道四十余载,还从未看错过风水龙脉。你这黄口小儿,竟然敢辱我?”
面对怒发冲冠的龚大师,周围的诸多丰州市老总和农科院专家都肃然起敬。如果他说的是真的话,那这位龚大师就是真正有本领的大师。难怪会在江南有偌大威名,丰州更是眼巴巴将他请来。
“龚大师好厉害啊。”
安韵眨巴着大眼,不由流露出一丝崇拜。
任何一个站在各自领域巅峰的人,都值得敬重,她爷爷安守华如是,龚正文也如是。
此时,在场诸人中,恐怕也只有于大师和吕泠泠还信李轩,连庄少都有些动摇了。
李先生固然是神仙一般人物,但他可能是打斗型的,不擅长治病救人啊。
庄少心中后悔了。
不应该这么草率将李轩带来,结果不但李轩丢了面子,更让他在二叔眼中形象大跌,只怕以后都很难挽回了。
可是李大师救治父亲的那一手,同样很神奇啊,写几个字就能驱邪破妄,这难道不是跟龚大师说的那些驱鬼超度什么的差不多吗?
李先生为什么要说不懂啊!
李轩闻言,也是略感惊讶,的确,如果这个龚大师说的是真的,那么他的确是救了不少人,至少不是沽名钓誉之徒,李轩作为小辈,更是一名医生,心中对救人这事敏感,也不由得对其心生敬意,但现在,他的确是错了。
看着龚大师,李轩温和道:“老先生,您的成就不可否认,但是眼下的局面更加难缠,您说的办法,的确是错误,这跟您之前做过的事情并不沾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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