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束衣兀自还琢磨呢:“很沉默说明这人很内向,可是又很时髦,还又很好动……这算是个什么类型的人啊?怎么都想不明白呢?”
高初筠关心地说道:“江队,你还是睡一会吧,到李强的爷爷家还有3个多小时呢。”
江束衣道:“我睡不着。”他这还真不是装的,马上就要抓到嫌疑犯了,现在真的兴奋的睡不着觉,也不觉得困。
他转头望向高初筠:“你要不要睡一会,我来开。”
高初筠被他看得有些局促不安起来,毕竟和一个大男人坐在车上,跑好几个小时,还是她从来没有过的体验。按理说这应该也没什么,旁边那位可是自己的同事兼上司啊,可她就是有些不自然,于是没话找话地说道:“江队,您看李强会躲在哪儿?”
江束衣笑道:“这你还真把我问着了,谁也想不出来啊,这小子,打小生在农村,然后长大了,被父母带到县城里,接着父母离异,这样一来,爷爷家,父亲家,母亲家,发小家,对了,说不准还有咱们所不知道的藏身之处呢。”
说到这,江束衣突然一个机灵,说道:“就咱们知道的每一个可能的藏身之处,都安排下去了吧,没有遗漏的吧?”
高初筠皱着鼻子念道:“老李带人去他父亲家去了,陈尚过带人去他母亲家去了,发小家、租的房子那也有人去,对了,他江城还有一个同学,好像是吴渠带人去了。”
“吴渠?”江束衣皱了皱眉头,他实在是信不过这家伙。可今天已经是限期破案的第四天了,时间很紧啊。缺人手也实在没办法,只能把这家伙派去那个可能性比较低的地点去了。
“今天一定要逮住这家伙!”江束衣拿着李强的照片,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发誓一样地说道。
高初筠听出了江束衣的决然之意,也同样以肯定的语气回答道:“一定能!”
接近4小时的车程,终于赶到了芦花村,到了村口找人一打听,有村民指路说沿着这道走到底,再向右拐弯走个200米,门前有三棵树的就是他家。
按那指路村民说的,为防止打草惊蛇,便把车子就停在村口,一路步行走了大概10分钟,终于找到了目的地。
三棵树对面有一户人家,门口的门槛上坐着一个抽烟的老大爷,两人于是过去问问,没想到那老大爷见他们是陌生人,还挺有警觉性地反问道:“你们是谁?”
高初筠刚想亮警官证,江束衣马上阻止了,开玩笑,打草惊蛇可怎么办。他弯着腰对着老大爷亮出了‘亲切而温和’的微笑:“老大爷,我是李强的同事啊,我们都在一家公司工作。”
老人默默地抽了两口旱烟:“你们找他干啥?”
“嗐,没事儿,就是到这儿来找他玩的。”江束衣故意用很亲切随意的聊天式口吻说道:“大爷,您见着他了吗?”
高初筠也反应过来了,赶紧甜甜地叫道:“大爷,您是李强的爷爷吧。我们是他朋友啊。他在家吗?”
老人把旱烟杆敲了敲鞋底,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原因,敲了好几下才敲掉,随后又抖抖索索地装上新的烟丝,点燃,猛地吸了一大口,可能是吸得快了,咳嗽了好半天。
两人都没说话,耐心等着老人的回复,高初筠还体贴地拍了拍老人的后背,帮助老人顺过这口气来。
等老人再抬起头来时,他的眼神里蒙上了一层雾气:“你们……是警察吧。”
江、高两人对视一眼,这老头怎么发现的?江束衣则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当上刑警之后,平时行为上不自觉的变得严肃刻板了?
只听那老人像是自言自语地说道:“我们家强子,什么时候会跟你们这样正经人家的孩子交上朋友啊……”
原来如此,两人默默地掏出警官证亮了出来,江束衣指了指屋内:“在里面吗?”
老人无力地垂下头去。
“对不起。”江束衣轻轻地拍了拍老人的肩膀,随后两人闪进屋内。
依稀间,似乎听到老人在喃喃自语:“……我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一滴混浊的老泪洒在那双破旧的粗布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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