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个月钟衍连续四次帮他加班卸货,每次都害得女儿在幼儿园等爸爸多等了一个小时。
结果发工资时,那家伙连钟衍应得报酬都不愿意给。
不仅如此,他还在财务室倚老卖老说不用帮忙也能按时做完,想让钟衍把到手的加班费退给他。
当然这是白日做梦。
想从一个要养女儿的父亲手里夺食,成功率几乎为零。
为此俩人差点翻脸动手。
从那时起,钟衍索性不再理会任何与老翟有关的工作——既然别人都说不用帮忙也能做完,就让他尽情展现自我价值吧。
钟衍与经理的话还没说完,忽然听见旁边仓库传来轰隆巨响。
“去看看,四号库出事了!”
经理拔腿就往那边跑。
“还能有什么事情,无非是倒车撞墙,老翟那家伙每次带病上班都是同一个套路。”
钟衍脚下半步都不动,依旧不屑的冷哼道,“先故意造一点动静出来引大家去看,然后装受伤让经理现场找人顶班。”
“最终达到既不干活又不被扣工资、活还被别人做完的终极目标。”
大概一刻钟之后,经理神色严肃的走回来。
他无比诚恳道:“钟衍,要不你去帮老翟顶个班吧。那边的事情比较多,老翟的脚上烂了好大一个疮,刚才血流得一袜子都是,看样子连叉车的油门都没法踩。”
看在经理的面子上,钟衍点了点头:“要我做可以,但工资必须算我的。你先跟他讲清楚,将来算钱的时候,他再敢找老子的麻烦,我就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由于身上背着瘟疫系统的致命压力,钟衍的语气显得很暴躁,完全没有以前那种老好人式的温和。
听见了钟衍的要求,经理随即转回去询问对方的意见。
不一会,那边就响起了叉车运转的声音,而经理也没有再来找钟衍顶班。
一天的工作,很快就在叉车上下货的轰鸣中结束。
在钟衍与夜班司机进行交班时,他无意间瞥见老翟一瘸一拐的走进办公室。
“呦呵,翟师傅,你的脚怎么了?”负责夜班的老丁诧异的追问着。
上白班的同事,基本都被老翟得罪光了。
看见他受伤,也不会有人理会。
老丁与老翟上班时间不重合,在没有利益冲突的情况下,俩人倒是还能说上几句话。
“老毛病,脚气犯了。”老翟唉声叹气道,“一到晚上就奇痒难忍,闹得我睡都睡不着。昨天我想用热水烫一下,结果我家那个傻孩子弄了一杯开水过来。”
“当时脚上就起烫了个水泡,今天做事的时候,不小心又把水泡弄破了。”
为了增加说服力,老翟还特意把鞋袜都脱掉。
尽管老翟说得无比凄惨,但钟衍半点情绪波动都没有。
他淡淡地望了对方的光脚一眼,下意识移开数步,随即启动了真菌鉴识能力。
一般来说,能让人痒的难受的皮肤病,多半是由真菌引起的。
这狗日的故意在办公室脱鞋,鬼知道他是不是蓄意制造传染源?
毕竟瘟疫系统今早给钟衍上了一课,用事实告知钟衍,瘟疫传染源是通过哪些途径扩散的。
钟衍回去还要带孩子,自然得离老翟越远越好。
【发现真菌感染者一名,感染程度中级,感染真菌类型为红色毛癣菌、犬小袍子菌复合体。】
“真菌类型指定,真菌自溶开始!”
钟衍懒得听老翟诉苦,更不愿冒携带传染源的风险去接女儿。
为了保证绝对安全,钟衍索性在启动了真菌自溶的技能,打算将十五米范围内的已知有害真菌、孢子、菌丝、子实体尽数消融。
真菌自溶的技能刚启动,钟衍就觉得自身的感知能力向外扩展了十几米。
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皇者视角,在自身的感知范围内,所有能被他感知的真菌都在向自己俯首称臣。
他仿佛内听见真菌们的歌唱,“看见”它们旺盛的生命力。
尤其是老翟脚上、还有他的鞋子里,富集着密密麻麻的真菌群落,那一堆共生真菌的活跃程度简直超乎想象。
只需钟衍心念一动,就能决定众多真菌的生死。
既然如此,那就都去死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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