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景城忍得咬牙,他原先本没有想要折磨陈淮栀的意思,可是因为那件事,他才起了下死手的心思。
“罢了,你已经是个将死之人,朕不与你计较。”在顾景城自称朕的这一刻,他彻底将自己放在高处,陈淮栀在他眼里犹如蝼蚁一般,根本不够看。
他走了出去,宋淇河没有跟着,站在那处沉默良久。
“淇河,我死了也不肯出来见我一面吗?”陈淮栀长叹一声。
宋淇河负手而立,终究没有进去,拂袖离去。
三日后,大雪纷飞,天寒地冻,宫外高台,竹青面带严肃,将陈淮栀押到台上。
陈淮栀不言语,坦然跪在台上,看见下面人山人海,皆是抬头看她,不由露出笑容。
“笑什么?”竹青候在一旁等着顾景城前来,听见陈淮栀放肆的笑声厉声斥责。
陈淮栀笑这天下人,笑顾景城,笑宋淇河,觉得最可笑的是自己,当年君临城下,也是这般受到万众瞩目。
“生死轮回,现在你们都看着我死,就当是在送我吧。”
“送你?呵。”竹青冷笑,决定不把真相告诉她。
陈淮栀没有回答也没有辩解,连呜咽都哭不出来,一直微微笑着,她做不出来那些假象。
“皇上驾到——!”太监尖利的声音,众人跪拜。
顾景城入座后,拿起桌上的行刑牌丢下去:“开始。”
安然和绮罗共同抬着一个箱子上前来,放在陈淮栀面前,打开箱子,从里面拿出一面连接着的旗子。
“陈淮栀,这都是你的罪行,我们已经全部写下来。”
天地狂风呼啸,大雪凌冽,寒冷刺骨,陈淮栀呼出一口白雾,狂妄大笑:“我这一辈子,就没有觉得做错过什么事!”
“废话别多说!”顾景城一拍惊堂木,安然像是回过神来似的,忍住自己的眼泪,和绮罗一起压着陈淮栀,然后挨个认罪名。
“陷害先皇,残害先皇,都是你做的。”如烟将旗帜一张一张打开,第一条罪行就是杀了先皇。
“设计陷害功臣……”
“珍珠也是你害死的!”安然说到此处的时候,声音忍不住抖动,吸了一口气。
“塔拉姆,也是你杀的。”绮罗面无表情,就像是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陈淮栀身居皇位数年,没有做过什么政绩,一味享受,害死过不少人,这一条条罪行数下来,简直触目惊心。
陈淮栀麻木的被按着磕头,说一条罪行,身上就被割一刀,她的衣衫带着血,已被落雪浸湿,乌黑和透白糅杂在一起,又被大雪覆盖,撑着身子被拉了起来。
“一百零八条罪行,处刑吧。”顾景城冷淡的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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