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舞过,兮若姑娘缓缓离场,众人方才醒悟过来,诗词未做半首,这一曲一舞,已然让整个聆音楼内,在冬日中,燥热了起来。
随着兮若离场,康会长再次上来串场,还是那两撇胡子,嘴上挂着笑意,又是一番不吝赞美,同时也正式拉开了赛诗的节奏。
小斯们在楼下楼上,分别摆了些案桌,纸墨笔砚,样样皆全,就连女宾席上,都放了一张案几,等会但凡有所感的,皆可以过去写下来,自然有小斯拿到评判之人手中。参与评判的,也都是有些声望之人,包括许老胡老这种退下来的官僚,还有本地有名望的士绅大儒,以及今天独有的两位朝中官员,大概有十来人左右。
当然,余下之人也并非人人都会参加这场赛诗会,大多都是本地士子,以及这几年涌现出来的一些青年才俊,偶尔有几个年龄大一点的,兴许也会去凑凑热闹。
诗会分为两轮,第一场有命题,第二场则是自由发挥,诗词皆可,规则并不复杂,这是康会长方才在台上就介绍过的。至于第二场是早已提前写好,还是临场发挥,所谓公平与否,没有人会较真,毕竟这种盛会,交际为先,诗词乃是次之。
至于评判的方式,则是十几个老学究手中的竹筹,每人十根,分发到自己看中的诗词上就行,自有小斯在一旁负责登记。
第一场的题目,据说来自在场的一位官员,这次来金陵,是为公干,恰逢这种聚会,便过来凑凑热闹。因为来参加诗会的,大多都是这些评判的子侄或是学生,彼此一商量,出题的任务,便落在了这位无亲无故的官员手中。
题目很常见,也在胡老的预料之中,是以冬日常见的梅为题。在命题上,这人并没有去故意刁钻,毕竟没有人会傻到去与整个金陵文化圈为难。
无人上前动笔,众人还在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但林翊知道,这个命题,大多数人都是写过的,甚至还写过不少,哪怕没写过,恐怕也是早就料到,心有腹稿,这会只是故作姿态罢了。
林翊腹中,关于梅花,有着不少,无非就是选择哪一首罢了。本来还想着是不是应该藏拙,写上一首能看的过去,又不太惊艳的,不过仔细回想一遍,貌似那些能让他留在记忆中的,都不差,毕竟千百年能流传下来,哪一首都是经典。
正在他有些头痛之时,只见一人已经走到角落处的案桌上,提笔而动。
“是严公子……”
与此同时,女宾那边,竟是有个十四五岁的的姑娘,突然站了起来,心情颇为激动。被她这么一说,众人也纷纷抬头,看向角落那人,一身白色长袍,发束纶巾,看着十八九岁的模样。
“是严家的那位三少爷?”林翊同桌,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人低声询问了旁边之人,眼睛却是不离那位严公子。
“是啊,自从严家上届科举,一连考中五人之后,便稳压了唐家一头,恐怕以后金陵城的严唐之争,得有眉目了。”
林翊听到此处,不禁联想到那句“旧时王谢堂前燕”,嘴角微微一笑,看来这个时空,也存在着世家豪门,而且此时,似乎还没有没落。
再看向那脸泛花痴的女子,依然站着,在整个女宾席中尤为突出,什么年代,都不缺疯狂的粉丝!但无人注意下,一楼的一位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此时却是脸色铁青,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站着的女子,手中拳头紧握,面色阴婺。
好巧不巧,林翊便坐在他的邻桌,将两人各自神态收入眼中,玩味的笑了笑,痴男怨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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