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来,脚踝已经褪去红肿,手上的伤口也没昨天那么痛了,许暖也没怎么在意,照样刷牙洗脸,洗漱完才换了张新的创口贴。
她上班的时候一般都是穿高跟鞋,不过为了安全起见,今天还是挑了双平底鞋,弯腰的时候看到脚踝,突然想起陆慎行给自己上药时的情形,不觉有些走神。
就这样一路开着小差,走到楼下才发现手机落在家里了,只得折回去,拿了手机下楼,在楼下看到了陆慎行。
他穿着深色的衬衫,还系着领带,手插在裤兜里站树下打电话,眉头微微拧着,表情严肃。
陆慎行没看到许暖,许暖也就没打算过去打招呼,径直去取车。
走下台阶时,一辆黑色的迈巴赫缓缓驶来,车窗上趴着一个小脑袋,是昨天晚上那个小男孩,亮亮。
亮亮下巴搁在手臂上,有些不高兴地催着陆慎行,“爹地,你赶紧上车呀,亮亮要迟到了,要是迟到,老师会骂人的——”
许暖就站在车子旁边,没看到车里还有什么人,只听到一个温柔的嗓音,宠溺地训斥亮亮。
“爹地正在讲电话呢,你怎么可以这么没礼貌?”
许暖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车子一晃而过,她只看到一个女人,栗色长卷发遮住了大半张脸,鼻子倒是秀挺。
那边,陆慎行讲完电话转身上车,拉开车门的时候正好看到许暖弯腰上车,不一会儿,她的小高尔夫缓缓驶离小区。
……
早上约了个当事人,许暖怕迟到,在路上买了馒头和豆浆,到了律所刚坐下,叶铭就进来了。
看到她坐在办公室啃馒头,叶铭忍不住摇头,“你也太抠门了吧,每天早上不是包子就是馒头,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剥削你呢。”
许暖毫不客气地抛了个白眼过去,“可不是嘛,我辛辛苦苦办个案件,还要被你提成百分之三十,这不是剥削?”
叶铭是律所的合伙人,也是许暖的师兄,许暖读大一的时候,叶铭读研二,两人差了五岁,不过因为同在一个社团,所以关系不错。
毕业后,叶铭当了律师,执业满三年就和朋友合伙开了这家律师事务所,许暖那时候刚过司法考试,就来他的律所实习了。
在学校里,许暖的成绩一直都是名列前茅,不过仅限于理论,实战经验可是一点都没有,是叶铭带着她,悉心教导,倾心培养,这才成就了今天的许暖。
对许暖来说,叶铭亦师亦友,律所里也只有叶铭知道许暖的身世,而这身世,说起来还有些“悲惨”——
宏远集团创始人许宏远的亲孙女,却被排除出宏远集团,手中只有百分十不到的股份;长陆集团掌权人陆慎行的太太,却是商业联姻,有名无实。
因此,这个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大小姐,只能坐在律所里当个小律师,面对各种奇葩当事人,天天加班,辛辛苦苦办了个案件,还要和律所分成。
被她这么一说,叶铭心里泛起一丝罪恶感,不过他很快告诉自己,坐在他面前的女人可是陆太太啊!
就算和陆慎行有名无实,她也完全可以在家当个养尊处优的阔太太,是她自己死活要来这里让他“剥削”的好嘛!
这么一想,叶铭就心安理得了,把手中的iPad递了过去,“喏,你看看。”
“什么?”
叶铭勾着唇,幸灾乐祸的模样,“八卦啊。”
许暖头也不抬,继续啃馒头,“一个大男人竟然关心八卦,你还真够无聊!”
叶铭笑得更欢了,满眼促狭,“这可是和你老公有关的八卦,超级劲爆,你确定不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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