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兴言冷哼着道:“能为太后娘娘看诊,那是你的福份,应该感到荣幸。” “哦。”她点点头,“原来父亲是这样想的,那便是荣幸吧!可是我进了宫之后太后却又不着急看病了,而是见都不见我,只让我在院子里干跪着,一直跪到下雨,把我和默语给淋了个透心凉……阿嚏!”
说到这里她还打了个喷嚏,然后吸吸鼻子,一副染了伤寒的模样。
白兴言心里也是很痛快,太后整这个死丫头,他高兴啊!
白惊鸿很想往下听,只罚跪和淋雨怎么够,姑姥姥一定还有更美妙的手段。于是她追着问了句:“那后来呢?”
“后来啊……”白鹤染笑出了声儿,“我又不傻,总不能一直跪在那儿被雨浇着啊!所以后来我就站了起来,一脚把德福宫正殿的大门给踹开了,然后带着默语到殿内躲雨。”
“恩?”
所有人都惊了!
不只白兴言和白惊鸿,就连听了这话的下人,和刚跑到前院儿来看热闹的白浩轩也惊了。
踹开了德福宫正殿的门?是用踹的?他二姐姐也太……太霸气了!
白兴言都吓傻了,“你,你说什么?你干什么了?”
白鹤染挑挑眉,“父亲没听清楚么?我说我踹开了正殿大门,进屋去躲雨了。哦对,还捎带着给老太后把了个脉,收了她一千两银票。”
“二妹妹!”白惊鸿几乎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了,“你说的可都当真?”
“自然当真,不信你们问默语。” 人们的目光又向默语投了去,于是默语清清嗓,开口道:“二小姐说的一切属实,且除此之外,二小姐还趁出了太后娘娘无数病症,都是太医院从前没查出来的。太后不信,把二小姐在宫里扣了一宿,但碍于万一真有病还得求二小姐给医治,所以没敢再对二小姐不客气,恭恭敬敬地将二小姐请到偏殿去歇息。次日,也就是今儿一大早,太后果然犯病了,一整个德福宫的太监宫女都跪到了二小姐榻前,
求二小姐给太后治病。那场面,就跟太后殡天了一般,哭丧声传得整个后宫都听得见。”
白鹤染差点儿没乐出声来,心说默语这张嘴也是够损的,事情经过简直神还原啊!直把个白兴言和白惊鸿两个给还原得张大了嘴巴一句话也说不出。 默语那头却还在继续,从哭丧说到小姐病了,再从小姐病了说到于本来。紧接着,把个于本怎么指桑骂槐把德福宫上上下下都骂了一顿的事也给讲了一遍,最后还点了个题——“既然二小姐名为给太后
看病进的宫,那这个宫就不能白进,更何况中途太后还硬塞了一万两银票给咱们,无功不受禄,这个银子也不能白拿。于是小姐就吩咐奴婢用三枚金针,把被于公公气晕过去的太后娘娘给扎醒了。” 她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就这么长的针,我从指腹用力那么一扎,直接扎到碰着手指甲,感觉到指甲的硬度才拔出来。老爷,大小姐,咱家二小姐真的是神医,才三针就把晕过去的太后娘娘给扎醒
了,这医术简直绝了!”
白兴言晃了晃,最终还是没站住,扑通一声坐到了地上。
白惊鸿赶紧去搀扶,心下却已是乱作一团,一下没扶住,刚拽起一半的人又被摔了回去。这一下摔得白兴言两眼直冒金星,屁股都差点儿没摔成八瓣。
白惊鸿早已经顾不上他,原本还指望太后收拾收拾白鹤染,可眼下看来,分明是白鹤染把老太后给收拾了。这连打带骂的,最后直接用针扎,她的姑姥姥还……还能不能撑得住啊?
白兴言坐在地上捂着屁股,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恶女!恶女啊!家门不幸竟出此恶女,我白家迟早要毁在她的手里。”
白鹤染却无意搭理他,只乐呵呵地由默语搀扶着往院儿里走,直奔了念昔院儿的方向。 到是在经过白惊鸿身边时脚步顿了顿,轻轻开了口道:“我亲爱的大姐姐,这些年在文国公府里装模作样耀武扬威,同你的母亲二人联手处处挤兑我的祖母,日子是不是过得很嚣张自在?我亲爱的大姐
姐,给我听好了,你在府里不让我的祖母好过,那我便进宫去折腾你的姑姥姥,咱们看谁能折腾过谁。” 白惊鸿一怔,目中有凶光闪过:“你究竟想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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