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然会威胁到她儿子的地位。
这个隐患不除不行!
念昔院儿的药屋里,白鹤染依然在挑捡药材,默语跟着帮忙,迎春则在府里四处闲逛,一会儿跟这个丫鬟聊聊,一会儿又跟那个小厮唠唠,实则是在打听各方消息。 直到晌午时分回来,带回了红氏和白蓁蓁即将回府的消息,同时也告诉白鹤染:“老爷赞赏了五小姐,说是因为五小姐出了什么好主意给他。奴婢分析着,十有八九这清明祭祖一事就是五小姐和叶姨娘
鼓捣出来的,但不见得是她们自己想的,正主兴许还是二夫人。” 默语却不太赞同她这个分析,她告诉迎春和白鹤染:“那个小叶氏看起来唯唯诺诺,终日只跟在二夫人身后听命行事,但实际上她却是一个极有心计的女人,从前有许多事情都是小叶氏自己想出来的。
所以咱们不能只关注二夫人,那个小叶氏也不得不留意。”
白鹤染觉得这个分析很有道理,“是啊!看起来是个大号的不见得就是真正的,还有许多隐藏敌人潜在暗中,指不定那个小叶氏就是个隐藏,需得花大精力去打。”
两个丫鬟当时就听糊涂了,“什么叫报死?”迎春怎么琢磨都不明白,“是报仇和死去的意思吗?”
默语想了想说:“小姐所指是不是头领的意思?是说二夫人看起来是个最大的敌人,但实际上小叶氏却是个隐藏的敌人。摆在明面上的好对付,但背后放暗箭的隐藏者却要花更多精力去小心防范。”
白鹤染点点头,“默语说得对,就是头领的意思。”
迎春虚心接受,“奴婢以后多默语学着点,这个脑子也是需要多敲打敲打了。”
默语有些不好意思,“迎春姐心细,这点比奴婢强。”
两个丫鬟你来我往,还互相夸上了,白鹤染对此十分无奈。不过这到是好事,下人之间和睦相处,还能互相督促着不断进步,实在难得。
她不由得感叹:“我一来得感激祖母,在我刚回府那天就把迎春给了我。二来,我还得感激叶氏,亲手将培养多年的默语送到我身边,这得是豁出多大本钱。”
迎春听着听着就笑了,“小姐这话要是被二夫人听到,非得怄死不可。” 默语面上却带了淡淡的凄哀,“也不见得真就能怄死,对于二夫人和叶家来说,像我这样的暗哨实在太多了,我们在他们眼里跟猫狗一样,能用就用,不能用就杀。我如今在二小姐这边,对于二夫人来
说,不过就是丢了一条狗,又被别人捡了去,不见得有多气恼。”
迎春沉默下来,默语的话让她感到阵阵悲哀。 白鹤染也能感受到那种无奈又凄凉的感觉,奴隶制度下,这些年轻的女孩子为了讨生活,只能亲手递上自己的卖身契,从此没有自由,没有人权,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说得算了。这样的人生真的能算
得上是人生吗?或许就只是活着,为了能够活着,必须忍气吞声,唯主人之命是从,所有的这一切,全都是为了能多呼吸一口世间空气,仅此而已。 她轻轻叹息一声,告诉迎春和默语:“不是所有制度都不能够改变,也不是所有的人生都一成不变。只要你们自己不放弃希望,未来就会有各种各样的可能。我虽希望你们一直留在我身边,但若有一天
你们说想要自由,我会毫不犹豫地将卖身契还给你们。”
这就是白鹤染,她的灵魂和思想,跟这个时代是完全不同的。所以这样的话她敢说,也能说,其它的主子即便待下人再好,也绝无可能说这样的话来。
外头有人通传:“二小姐,老夫人那边请您过去一趟,说是宫里来人送了贴子,有您和四小姐的一份。”
“宫里的贴子?”她脑子有点儿没转过弯儿来,“贴子是个什么意思?邀请吗?”
迎春赶紧道:“一般来说,有身份的人第一次去别人家里登门拜访,都会递上名贴以示身份。再有就是一些宴席或是游玩之类的场合,需要发请贴下去做为邀请。”
默语也补充道:“前些日子不是说待汤州之事解决完了,皇上会在宫里开设宫宴,以谢二小姐为汤州府解毒?会不会就是这个邀请?” 白鹤染点点头,她也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说起来那件事情红家人也是出了力的,要是没有红家那个跑商的仆人,她也了解不到汤州那边到底什么情况。所以这个贴子既然也有白蓁蓁一份,肯定
是跟先前提过的宫宴有关了。 “走吧,咱们去看看。”白鹤染站起身,却在这时,右眼皮子突然不受控制地跳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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