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家的事你怎么看?” “段家?”她想了想,说,“我认为右相说得有道理。我们家里也有曾经的段家人,我早就思量过,如果段天和真是这一任段家家主,那这段家也太不成气候了。所以,不是敌人不堪一击,而是我们根本
就找错了敌人。” 说话间,二人已经走回暂时安置伤员的客院儿,夏阳秋已经将重伤员的肚子缝合,正在一边洗手一边跟东宫元说:“我也就能缝成这样了,这还是最近才琢磨明白的,要是早几个月你们让老朽来干这个
活还真是干不了。就是现在这样我也不敢保证他这肚子就一定能长好,除非这人一个月都一动不动。可是人怎么可能不动,他总要吃喝拉撒吧!”
东宫元看着已经缝好的肚子已经十分惊讶,“夏老不亏为国医,这一手放眼整个东秦,也无人能够匹及,您绝对是第一人。” 夏阳秋听着这话其实挺高兴的,可也就骄傲了一下下就又叹了一声,“东秦第一人又有何用?老朽只要一想到那位皇后,就觉得这两下子实在是拿不出手,缝成这难看的样子若是被人家看到了,非得笑
掉大牙不可。”
“看来夏老对那位皇后所知不少。”白鹤染这时进了屋,正好听到夏阳秋说起那位皇后,便追着问了句:“不知夏老参阅的杂记里,对那位皇后有多少描述?”
夏阳秋一见她来了,手都顾不上擦,赶紧就迎了上来,“描述不少,都是说她医术有多高明,做过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怎么,王妃对那位皇后很感兴趣?”
白鹤染没吱声,只是走到床榻前低头看向伤者的肚子,“伤口对合得不错,创面处理也够仔细。”说着,伸出手去往肚子上按压了一下,只轻轻一按就按出一丝血迹来。
夏阳秋有些着急,“哎哟,你可轻点儿,禁不起按啊!你看你看,出血了吧!”他急得直搓手,“一点儿都不能动,就这么养着,最好这人一直睡觉,保持一动不动才能长得上啊!” 白鹤染却没那么紧张,从东宫元手里接过布巾将血擦掉,又道:“如果连按一下都禁不起,如何指望受伤的人一动不动?他又不是死人,根本不可能一动不动的。你选择用丝线是没有问题的,缝的虽然
不太好看但胜在规整,只是止血方面处理得不好。你知道为什么?”
夏阳秋摇头,“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也不用研究这么久了。” 她指指伤处告诉他:“因为你缝的只是最外面一层皮肉,这样很容易在里面残留积液积血,更容易使伤口发生感染。”她让东宫元拿来一把剪刀,一边说一边动手将夏阳秋刚缝好的丝线又拆了下来,拆
得夏阳秋直心疼。这可是他第一次缝合这么大的伤口,缝完之后还挺有成就感的,没想到竟然被白鹤染给拆了。
但是他明白,白鹤染不是一般的大夫,敢这么做一定是有她的道理,而十有八九这种缝合术白鹤染就会。所以他很激动,知道今天自己真是来着了,又能学来一招。 拆完了线,白鹤染取出金针又下了一圈针阵,血立即止住,她这才又道:“你看这里面,从表皮一直到腹腔,这里面其实分许多层,包括腹膜层、肌肉层、皮下层和皮肤层等。成功的缝合需要分层缝合
,如此才算严密,不会因为伤者有一点小动作就导致前功尽弃,也不会轻轻一压就还会渗血。”
她站起来,换了夏阳秋坐下,“还用你的针,我来说,你来做。”
夏阳秋又紧张又兴奋,但还是问了句:“为什么你不自己上手?” 白鹤染摇摇头,“我只是知道这些理论,但是我没缝过。你不要担心,我说得肯定没错,另外我再教给你一种应用最多也是最简单的针法,将来你可以用这种针法应对很多需要缝合的伤口。”她看着夏
阳秋,笑了笑,“放心吧,就算你缝得不好,我也可以用针阵助你一臂之力,所以你大胆操作就是。”
夏阳秋一咬牙,“行,那就来吧!你说,我该怎么做!” 她指指伤口里面,“从腹膜层开始下针,每缝一针单独打结,注意张力,不能过紧,并不是针脚越密越紧才缝得更结实、更有利于伤口的愈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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