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第一次亲密接触之后,罗芸没有任何期待,那也是骗人的,有些期待是控制不住的,毕竟罗芸那么爱罗意凡。
可发自内心的期待,往往迎来的大多是失望。罗意凡回家的次数比以前更少了,即便回家,给人的感觉也是爱答不理,在叶悠寒面前,罗芸与他连话都说不上。
表面上看来,家里只有罗意凡父亲在时刻关注着罗芸的情绪,叶悠寒根本放任不管,罗意凡则是毫不在意。
但我们知道,罗意凡的反应不过是演戏给母亲看而已,他的‘听话’,无疑会让叶悠寒对罗芸好一些。他聪明,只是没有父亲看得透彻。
既然不能有直接的表达,那就私底下沟通,所以在难得的回家时间里,罗意凡总是趁着叶悠寒不注意,偷偷往罗芸房间里塞一点东西。
比如枕头底下的小礼物,一两张表达爱意的纸条,几朵并不昂贵的鲜花,这些都是罗意凡的心意,却从来没有传达到罗芸心里。
为什么呢?因为罗芸根本没有看到这些东西,它们都被叶悠寒偷偷拿走了,自从出事以后,叶悠寒就多了份心眼。
父子二人大多数时间都在外面,罗芸又对她百依百顺,从不反驳,因此,当母女独处时,叶悠寒总是把大部分家务都指派给罗芸,自己则去收拾房间。
这样做的目的,就是检查罗意凡有没有偷偷给罗芸塞东西,她知道儿子脑瓜子精得很,私下里为了安抚罗芸,一定会做些什么。
事实也确实如她所想,各种小东西出现在罗芸房间里,每一件都表达着爱意,叶悠寒差点没被气死,她将所有罗意凡留下的东西,一点不留扔进了小区外面的垃圾桶。
越是看到儿子爱的证据,叶悠寒就越偏激,表面的压抑之下,内心情绪好像火山一样不断爆发,让她疯狂。
终于,压断她最后一丝理智的事情发生了。
罗意凡跟她摊牌三个月之后的某一天,叶悠寒一整天都发现罗芸不对劲,小姑娘胃口奇差,情绪变得很不稳定,慌乱,在她面前做事频频出错,还不时下意识地用手去摸肚子。
根据过来人的经验,叶悠寒仔细算了算日子,上个月该是罗芸的那几天,好像卫生间盒子里那东西没少,这个月也是。
再仔细看看罗芸的状况,叶悠寒心里有点谱了,她假装不在意养女的异常,偷偷打电话跟单位请了假,然后打发养女出去买东西。
一系列的操作没有任何破绽,但叶悠寒的心,却已然是火急火燎了,罗芸一出门,她就立刻跑进养女房间开始翻找。
一次中的的几率其实很小,叶悠寒自然是希望自己猜错了,若是没猜错,那她就必须采取措施,趁还早,逼罗芸去医院解决问题,而且绝不能再让罗意凡父子知道。
把房间里每一样东西都翻了个遍之后,叶悠寒没有找到任何证据,就在她疑惑不解的时候,看到了那个破烂的晴天娃娃,就是之前她在罗意凡宿舍里扔掉的晴天娃娃手工玩偶。
被藏在窗帘后面,大概是罗意凡捡起来的,因为娃娃表面不仅擦干净重新修补过了,还画上了微笑的鬼脸,钉上了一根带有小吸盘的细绳子,罗芸就把娃娃吸在玻璃窗上面。
‘这小子,什么时候拿回来的,真是防不胜防。’叶悠寒想着,伸手一把扯下晴天娃娃,也不管有没有扯坏。
她本想再次扔掉,可娃娃握到手心里,想法就突然改变了,换了只手,她把上面的系带解开,拉下了充当身体的布料。
这个晴天娃娃做工极其简单,就是那种乒乓球外面套一块手帕,中间用系带系紧的简易手工制品,现在叶悠寒拉掉系带,晴天娃娃也就散开了。
罗芸之前做的时候,因为没有乒乓球,所以里面用纸球代替了,叶悠寒是知道的,所以她怀疑罗芸会不会把证据揉成团塞在娃娃里。
事实证明,叶悠寒并没有猜错,一个充满怀疑的女人确实既敏感又聪明,当她打开纸团时,一切都明了了,那是一张医院里的验孕单。
上面清清楚楚写着,罗芸已有身孕,一刹那,所有不好的想象都拥入叶悠寒脑海中,让她天旋地转,手里东西也滑落在地上。
‘她可藏得真好啊……意凡千万不可以知道!不行,我得现在去打个电话试探一下。’
叶悠寒光顾着害怕罗意凡知道这个消息,却从来没有想过,自己做了罗芸近二十年的母亲,应尽的责任。在她眼里,此刻罗芸俨然已经成为罗意凡前进路上的绊脚石了。
匆匆将晴天娃娃恢复原状,重新挂回原位,叶悠寒听了下门外的动静,回到自己房间里,关上门拨通罗意凡的手机。
“老妈,什么事?”罗意凡声音很冷淡。
“我打算不让你姐姐在照相馆做了,让她回家休息一段时间,上次的事情照相馆老板娘很介意,总是找茬,让小芸受气。”
“那就回来呗,妈妈…”罗意凡顿了顿,语气缓和一些,说:“谢谢你在意小芸。”
“现在还是要叫姐姐,是我把她养大的,我会不在意她吗?真是的!对了,你这几天有回家的打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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