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很不舒服,不知道是单纯身体上的问题,还是精神上的压力导致了外在的崩溃,总之一大早南佳人就有种提前归西的感觉,这种感觉连考研复试都不曾有过。这繁重的课业简直能压死人,谁说学历史简单啊!从早上八点就要上课,没课的时候还要泡图书馆,一天不学够12个小时,第二天就等着被人甩几里地吧!
抱着一摞书从图书馆晃晃悠悠地出来,正午的太阳晒得她想晕,明明这几天已经降温了,不冷不热的也正好,但还是不舒服,一阵反胃,蹲在草丛边干呕了半天,一定是许久没吃东西,饿得发昏,起身准备去餐厅。
一瞬间,天旋地转,周围乱哄哄的,意识突然模糊,沉睡不醒。
好久没有睡得这么踏实了,每天醒来不是密密麻麻的英语就是纷繁复杂的专业课,除却这些还有金贵的大小姐支使她做这做那,好想脱离,好想回到过去。
过去的她,专业基础扎实,英语课就算不会读不会写不会译,勉勉强强也能凑合着过,四级裸考高分通过,六级裸考低分飘过,就连变态的考研英语,也拿到了七十多分的好成绩。现在呢?专业一塌糊涂,英语更是惨不忍睹,过几天要开2Y,还是学法语,她连法语和德语有哪些区别都没有分清楚,这些破事啊……
头疼,不想再想,想太多也无济于事,这条路是自己选择的。
卫律辰……
可能一切事情的症结所在,正是卫律辰,如果没有他在,她是不是会好一点,她不知道,她只知道,自己的胸口很疼,锥心刺骨地疼。
他坐在她床前,握着她打着点滴的手,她睡觉向来不老实,他们交往的那个秋天,短短两个月,她感冒了三次,一次感冒半个月,再三询问才知道她是因为晚上踢走了被子,把自己给冻着了,当时卫律辰就像买根绳子给她,晚上睡觉的时候把自己系成个粽子就啥事都没有了。现在这小丫头仍旧那么不老实,乱动弄疼了自己就不好了。六年了,他无时不刻不在想她回到他的身边。
他守她,这不是第一次,那年她生理痛,痛得死去活来,大颗大颗的冷汗直直地滴在他的胳膊上,六月的天全身冰冷,不停颤抖,没等救护车到来,他抱起她,一路小跑去了医院。
她痛,痛不欲生,抓着他的胳膊对他讲——如果有来生,一定不做女子。
他陪她一起痛,胳膊被她抓得血淋淋,对她说——就算你是男子我也喜欢你。
南佳人当时扯出一个惨白的笑容。
她拒绝使用杜冷丁,苍白着脸还不忘跟他开玩笑——卫律辰,这会影响怀孕的,我多为你着想。
他给她擦汗,对她讲——我有你就够了。
最终也抵不过疼痛的袭扰,昏睡过去,医生为她打上点滴,叹口气,生理痛,只能缓解,难以治愈。体质问题,他们也无能为力。
后来她一声不响地离开他,整整六年,每每那段时间,他总会担忧她是不是还那么痛,她身边又会有谁陪?
“南佳人,当初的你,去哪儿了?”卫律辰抚上她的额头,语气里满是无奈与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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