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他起来，喂他喝了点粥，又给他塞了药，拿来冰袋敷在额头上。
想不到，他也有如此脆弱的时候。
“卫律辰，我就算学习不太好，我也在努力啊，你实在没必要为我做这些，你做了，也不代表我会，更不代表我不扯课题组的后腿。”南佳人摸摸他的脸，对他讲。
世界上很多事，不是有人替你去做就可以的，比如说学业。
她坐下来对他讲起离开他之后的岁月。
好像从重逢到现在，他俩还没有平心静气地说过话，吵架、不欢而散。
离开他之后，数学题不再有人给她讲，物理题不再有人给她讲，她学得越发吃力，在文理分科考试上，她索性在最后选择了文科，尽管那次考试她的理综成绩要比文综高出整整20分，已经突破两百大关，但她明白，理综是因为刷题过猛，遇到了熟题而已，高考，不一定会这么幸运。
虽然当初与卫律辰相约要一起进理科班的，但她实在没有胆量挑战。
她不敢赌一把。
文科班不学物化生，可数学依旧是她大为头疼的科目，于是她只能混迹于题海，偶尔去问问同学，她本就是个不喜欢麻烦别人的人，一开始，沐若菡对她的问题，有问必答，一遍不会解释两遍，两遍还不会就解释三遍，后来沐若菡参加冬令营离开好久，她换了新同桌，对于她的问题，新同桌是爱搭不理，再没有人像卫律辰像沐若菡那样不厌其烦地一遍又一遍地为她讲题，高中同学，是同学也是对手，明白这个的道理的她就不再去问别人，即便沐若菡回来之后，她也很少去问问题，渐渐沉默下来，没有卫律辰，一切都只能靠自己，她已经不是那个恃宠而骄的孩子了，没人会像他那样迁就她，照顾她，保护她。数学不好，只能在文综上下功夫，只能在语文和英语上下功夫，高考时数学依旧不及格，其他科目依旧不好不坏地勉勉强强。
她离上海好远，好远。
成绩出来那天她在大明湖失魂落魄地转了好久好久，久到等她醒悟过来时还以为自己要跳湖自杀，但那天她做了一个决定。
按她这个成绩，复读的话也不见得会有所提高，因为她感觉自己已经超常发挥了，一模时她才考到570，所以她只能以这个成绩来读本科，她要留在济南，她要准备考研，她一定要到上海……
南佳人沉默了片刻，一室寂静，柔和的橘色灯光给卧室平添了几分温暖，却依旧没能暖到她的心，“卫律辰，你不可能护我一辈子的，将来，将来你也是会有家庭的。”
无奈的一句话，碎心的一句话。
他将来是要结婚的，而新娘却不会是她。
卫律辰，我们最终还是会走散的，不要继续纠缠了，对你对我，都没有半分好处，还是，算了，我们就这样算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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