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心芝在门口守了一晚上,一大早她敲响了房门,只是敲了很久都没有动静,她用不大的声音小心叫着段蔚蔚,同样久久没有回应,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她冲开门,看到喜服穿得整整齐齐的段蔚蔚安静的躺在床上,煞白的脸色嘴角渗透出一丝鲜血,颤抖着手探上她的鼻息,下一刻狠狠的跌坐到地上,半天发不出一点声音。直到热闹的迎亲队伍赶来。
虎背熊腰,长满络腮胡子的脸上一条长长的疤痕尤为显目,穿着大红喜服的他看样子不像是娶亲更像是抢亲。
粗狂的嗓子隔着老远就开始嚎叫。“我婆娘在哪儿,快出来,早点拜了堂好快些入洞房,给我老李家多生几个大胖小子,在没过门前我有言在先啊,赔钱货的丫头老子是不会要的。”
还没跨进门槛,一个女人拿着把刀从屋内冲了出来。
“给我滚,蔚蔚不会嫁给你,死都不可以嫁给你。”潘心芝红着眼睛,每吐一个字都是咬牙切齿。
姓李的知道她是马上要过门妻子的朋友,大婚之日,死不死的那不是给他小两口找晦气,本来那倒疤让人见了就害怕,突然阴沉下来的脸一字一句带着威胁。“你是我婆娘的朋友,我就不跟你计较,给老子滚开,耽误入洞房,老子把你一块儿给办了。”
潘心芝把刀横在身前,姓李的她听说过,以前尽是干杀人抢劫的勾当,脸上那倒疤也是这样来的,虽然不知道蔚蔚是受了他什么胁迫,但是其中一定有问题。“你敢上前一步,我就跟你同归于尽。”
姓李的本来就是个混账玩意,迎亲队伍本来就是受他淫威硬着头皮上的,这下倒好,大家看气氛不对,一个个丢下手上的东西,溜之大吉。对于小身板的潘心芝他不屑一顾,一炮双响倒更合他意,带着银笑,不急不缓的靠近潘心芝,他怎么也没想到那把刀会准确无误的插到了他的心脏。“你。。。”
想要拉她垫背,却是你字还没说完就一头栽倒在了地上,连眼睛都没来得及闭上。潘心芝看着双手沾满恶人的鲜血,她觉得好脏。一个人悄悄的料理完段蔚蔚的后事,打算去找舒御,告诉他段蔚蔚对他的心思,否则,自己最好的朋友必定不会瞑目。只是舒御在成亲的第二天就带着新婚妻子离家四游。
后来官府知道潘心芝杀了他们早就想除掉的李祸害,只是他早就洗手多年,又相当狡猾,一直没抓到把柄,这下死了倒是为名除害,可惜法不容情,即使有人请命,也难逃流放之苦。
流放途中,竟然遇到了舒御。潘心芝向羁押她的官兵求了情,也许人心善念都会得到回报,押她流放的老大居然悄悄的喜欢着她,她这一开口自然是应允了。
舒御走在前面,隐隐听到有人在叫自己,还想着陌生他乡竟会遇到熟人,扭头一看,一时间竟然没认出带着沧桑还有些风尘仆仆的潘心芝。
“你可是潘。。。潘姑娘?”他小心确认着。
潘心芝并没有看向他,而是看着唯唯诺诺站在他身边的妻子,话却是对他说的。“舒公子当真记性不错,我是段蔚蔚的朋友,潘心芝,想来这位就是您的新婚妻子了吧。”如果不是她,蔚蔚就不会选择那条不归路。
舒御听到段蔚蔚三个字心口好似针扎,脸上并没有一点表情,倒是站在他旁边的妻子脸色一下变得刷白。
看两人的表情,一时五味杂陈。
“夫人,能否借舒公子一会儿。”
舒御的妻子作为大家闺秀,方才的脸色早就恢复了正常,礼貌的笑着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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