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敬老眼一瞪,眼底的恨意波涛汹涌:“宫尚,你是来劝我不要跟陈素与你对立的。可是你刚才这番话,就没想过会适得其反吗?”
“我是想好好劝五叔的,可是五叔连最基本的是非都不辩,我劝了估计也是白劝。”宫尚起身,“既然如此,五叔自己看着办吧!相信,就算五叔把股份卖给陈素,我也有办法扳回这一局。五叔是知道我能力的,我只不过是不想绕那么大弯子,才费力走这一趟而已。”
好像对于宫敬要不要与陈素为伍或者划清界线对宫尚来说,都无所谓。
但唐禹和阿勇都知道宫尚这是在以退为进。
就看宫敬上不上这个当了。
宫敬在商场打滚这么多年,人也好,鬼也罢,见了不少,又怎会不知道这是宫尚的激将法。
可他就是气,就是恨,没办法。
“你不用这么说话噎我。你如果不想我跟陈素合伙对付你,可以,除非你把我的腿治好!”
“五叔是在说笑话吗?”宫尚冷冷睨了他一眼,宫敬这么说,就是在故意为难他了。
也罢,这场谈判没必要进行下去了。
“阿勇,我们走吧!”
宫尚牵起简瑶欲转身离去。
宫敬牙根紧咬,腮帮上的肌肉滚动了好几下。眸子里的火光越聚越多,他狠狠地拍着自己的腿,恨道:“就算当年的事我应该受罚。可他总归断我一条腿,于公,他照规矩办事,我不说他做错了,但于私,他是不是欠我一个道歉?”
这么多年了,谁跟他说过一句对不起?
宫慕没有,老爷子也没有,宫尚更是不曾。
那是一条腿,活生生被打断,那是一种怎样的伤痛?
这些年,他在别人异样的眼光里,看似风光实际小心翼翼的讨生活,那又是一种怎样的体验?
没人能明白,没有!
“五叔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而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公道。”宫尚一眼就看穿。
一种恨积在心里多年,早就扭曲成形。
对不起这三个不痛不痒的字根本抚平不了。
他就算说了,宫敬还会要求更多。
再者,他不觉得这件事情上,他父亲做错了!
“好,你要是这么铁石心肠,连句道歉都不给,那就不要怪我跟你翻脸了!”宫敬磨着牙狠狠道。
宫尚头也不回。
早在三十年前,宫敬就不是他曾经认识的那个温厚谦逊的五叔了。
他的正直随着他的腿一起被折断。
简瑶抬眸,看着宫尚脸上的淡然和眉间的镇定,忽然挣脱他的手,朝宫敬道:“五爷,如果我能治好你的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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