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吃东西的时候很专心，腮帮子一下一下嚼动的样子很可爱，让人看着就想捏，而且胃口大开。
待关杪慢慢把东西一样一样吞下肚然后靠在椅子上后，肖澈犹豫了下，终是开口唤道：“关杪。”
“嗯？”关杪很快抬头，嘴角噬着没来得及散去的笑。
肖澈深呼吸，和她对视着。
“……”
看到肖澈的表情，关杪突然有一种预感，他知道了。
虽然她还没有告诉他。
于是两人间的氛围悄悄地发生了改变。
关杪嘴角的笑先是僵住，然后慢慢被扯回原位。
“什么？”声音有种被卡住的感觉。
“我……”
“嗨！”这时，一个声音打断了肖澈的话，两人间的屏障瞬间被砸裂。
关杪转换了一下表情，看向发出声音的那一边。
只见他们桌边站着一男一女一胖一瘦两个人。
这个对比鲜明的组合让人印象深刻，关杪没想多久便记起他们是刚才参加跳绳比赛的其中一对情侣。
“……你们好啊。”关杪扯着嘴角笑道。
肖澈也礼貌地看着两人笑了笑。
“太巧了，我一进来就看到你们了。”女生性格很活泼，自来熟。
“我看这都没什么位置了，正好我们俩吃好了，要不这个位置给你们吧！”关杪说着拿起一边的包。
“真的吗？！”女生惊喜地问道。
“嗯，反正我们也准备回去了。”关杪起身。
肖澈闻言，微微皱眉。
和那两人又进行了好几轮“谢谢”“不客气”的交谈后，关杪走出了餐厅。
身后跟着肖澈。
他不知道关杪正在想什么，只能安静地跟在她后边。
只见关杪走了会儿，在路边的椅子上坐下了。夏天白昼长，椅子边的路灯还没有亮起来。关杪看着他的表情很平静，金黄的余晖打在她脸上，还为她的脸庞添了几分柔和。
肖澈在她身边坐下。
“说吧。”关杪在他坐下后便开口，“留学的事……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嗯。”
“我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听来的，但我先说我做的决定，我不打算去。”
“……为什么？”肖澈皱着眉看向她，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决绝。
关杪转过来与他对视，“所以你也觉得，我关杪，就非得出国不可吗？我就这么没用？非得要这个标签才能养活我自己？”
“……我不知道你喝醉时说的梦想是不是真的。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出国深造，也许不是必须要的，但也是可以为你的未来添砖加瓦的。”
“我不需要添砖加瓦。”
“你不出国就是为了和我们较劲，想要证明自己的能力？如果是这样的话，我觉得……根本没必要。”
“……”
“但是，如果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我希望你一点都不要去想。”
肖澈的话近乎苛责。
“所以，说来说去，你就是想让我出国呗？”关杪沉默了会儿，然后问道，嘴边带着惨淡的一抹笑。
“……”
“肖澈，我不管你想的是什么，我就最后再问一句。”关杪咬紧了牙，“你是不是想我出国，一定？”
“如果你说是，我们就分手。”关杪很快接了一句。
她知道自己太过决绝，但她太累了，她不想再费尽心思地想着可行的方法了。此时此刻，她只想要一个无条件站在她身边的人，其他的都不重要。
她希望肖澈能做到。
*
“分手”两个字一出现，便让肖澈的“是”顿时在嘴边卡住。
关杪脸上的坚定和……决绝在肖澈看来格外刺眼和深刻，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稍微滚了滚就涩得发疼。
为什么就只有这两个选择呢？
为什么……他选择一个就必须要放弃另一个呢？
如果这样的话，那他又怎么能不管不顾地任由自己的私欲，把关杪就这么拴在自己身边呢？
“是……”
这个音，像是被用力在沙子上搓了搓后才被吐了出来。
闻言，关杪喉头一紧。
她猛地起身，低头看着身前的肖澈，嘴角噬着笑：“好，我知道了。”
“关杪……”
“你回去吧，不用送了，我自己回去。”关杪没给肖澈反应的机会，很快转身快步离开。
肖澈在椅子前站起，看着关杪在夕阳下越来越小的背影，视线渐渐模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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