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她也不知道。
陈凡生没有给她编织谎言的时间,偏头朝着她的脸颊凑了过来,用手在她的脸颊边轻轻探了一下,像被烫了手般飞速撤回。
曹织锦一动也不敢动,等待着他审判的结果。
谁知他在她的身旁坐下,竟主动握住了她的双手。
轻声问她道:“织锦,你怎么了?”
曹织锦稍微活动了一下快僵硬的脖颈,小心翼翼的打量他。
眼前这个男人生得好看,眉宇间一股轩昂之气,给人一种大器之感,但他对自己温柔的感情的管束却小气得要命。
此刻虽然他拿这种在他身上几乎看不见的温柔对待她,她却仍旧不敢造次。
她几次想出声,却发不出来声音,眼看着他眼底的温柔越来越稀薄,她心里着急上火。
“刚刚吓到你了?”他那手掌在她脑袋顶上轻轻拍了拍。
曹织锦却觉得像是将一把匕首搁在了她的脑袋顶上,令人不寒而栗。
她努力控制住自己,点了点头。
“别怕,只要你是织锦,我不会伤害你。”陈凡生解释道,“刚刚我见你举止奇怪,以为你是别人假扮的。”
“就像这样……”他抬手覆盖住自己两颊,比划道,“江湖有一种秘术,叫易容术,据说只要使用这种易容术,就能轻易化成别人身边亲近的人。”
笨拙的动作令人想发笑。不过他这样一比划,她的心弦松了几分,渐渐活络起来。
“你刚刚……”曹织锦看着他,探了探自己的脸颊,比划道,“是为了看我是不是假扮的?”
“嗯。”陈凡生专注的看着她笑,目光轻柔似水。
鬼使神差的,曹织锦觉得脸颊渐渐变得滚烫。
她慌乱的别开脸,侧对着他,只希望他没有看出来。
“你休息一会儿,我去厨房给你端药。”
也不知道陈凡生有没有看见她的窘态,他就起身出了屋门。
院子里有一耳房,便是厨房。
此时正值正午,阳光热辣辣的将大地烤成一片炽白,窗外垂杨柳纹丝不动,隐在暗处的蝉鸣声此起彼伏,仍旧让人昏昏欲睡。
曹织锦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就像窗外的风景,让人提不起精神,但是她的心却很平静,就像夏天原本就该是这番风景。
她怔愣了一会儿,打量起屋子。
屋子内整齐的摆放着各种生活物品,都有轻微磨损的痕迹,除了她身后一只绣着鸳鸯的花枕没有一分为二,其他的东西全部都泾渭分明。
看起来她到这里来才不久,并且她和他的感情并不好。
陈凡生从门口进来,曹织锦做贼般收回自己漂浮的目光,心中狂跳不已,他应该没有发现自己失忆了吧!
一股药味猛然聚来,曹织锦下意识的皱起了鼻子。
陈凡生安慰她道:“良药苦口。”
曹织锦使劲的摇了摇头。
陈凡生看了她一会儿,就将药从窗口泼了出去,将药碗搁在托盘里。
“如果没有什么事,不吃药也好!”
曹织锦见他这么爽快的顺了她的心意,颇为吃惊。
她以为他会再劝劝她,至少再劝一句。
“你休息吧,我出去了。”
他刚要退出去,曹织锦便叫住了他。
他的动作很快,要不是她早就有这个打算,她未必来得及叫住他。
“怎么了?”陈凡生看着她问。
她低下头,又很快抬起头,生怕在她犹豫之间,他就飘然离开了。
“我,我能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此刻她的脑袋上有一处淤青,虽然她自己看不到,但是她刚刚被药熏到皱鼻子的时候明显感觉到了一股疼痛。
原来她今天去集市买东西,被一个纨绔子弟的马车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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