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妈妈的学校,好不容易才组织一次旅行,你最近就别让她操心,免得她玩得不尽兴。”
“嗯,我知道了。”冯远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摊在椅子上,有气无力。
冯龙看着儿子没精打采的样子,也是不忍心,但他终究是没再说什么,就回房休息了。
当然,临走之前不忘加一句,“记得把碗洗了,桌子收拾干净。”
“噢。”
冯远躺在床上,虽说累了一天,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还在想刚才的话。
“死者名叫张旸,听说是个小混混。”
张旸。张旸。是他吗?
李翊今天也说过,好几天没见过张旸了。
如果真的是他,怎么办?这个人虽然坏透了,可是也不应该死的这么惨啊!
还有,如果死者真的是张旸,那么凶手会是谁?
冯远静静的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实在想不出来,会有谁想要杀他。
冯远又想起李翊说的,被仇恨蒙蔽双眼的人,什么都会干的出来。
那么,凶手可能是被张旸欺负过的人吗?可是被张旸欺负过的,基本上都是老弱病残,还有学校里的学生,这些人应该不会是凶手。
啊啊啊啊啊,好烦呐!冯远在床上翻来覆去的,就是想不明白。
过了好久,他才安静下来,心里安慰自己,“或许是我想多了,叫张旸的人这么多,怎么会这么巧是我认识的,还是明天去看看好了。”
想着张旸,想着凶手,又想起爸爸不支持自己当警察,冯远就在这胡思乱想中睡着了。
结果由于睡前想的太多,冯远做了一晚上噩梦。
梦里是一片森林,黑黝黝的一片,怎么跑都跑不出去,一直在里面打转。
有人在拿着刀追他,他跑啊跑,结果还是被抓住了,那人说要将他的肉一片一片割下来,他就想着临死前,怎么也得瞧瞧杀他的人是谁。
冯远转头,只看见一个血淋淋的手拿着刀,没有身子,仔细一看,他的身体四分五裂。
拿着刀的手已经追上他了,剩下的一只手,两条腿还在后面追着,没有四肢的驱赶在地上蠕动着向前。
冯远被吓的僵住了,心想,我这肯定是在做梦,是在做梦,他用力闭上眼睛,想从梦中醒来,嘴里还不听念着,“这是梦,这是梦。”
过了一会,冯远才感觉梦醒了,此刻的他正躺在床上,身体下是妈妈亲手给他选的床单,柔软的触感,非常舒服。
在一片昏暗中,冯远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只见眼前悬挂着一颗鲜血淋漓的头颅。
失去眼睛的眼眶,在黑暗中,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留着两行血泪,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啊!”一声惊叫,冯远彻底惊醒,僵在床上好久,一动不动。
靠!晚上睡前果然不能想太多凶杀案,吓死老子了。
6月27日,早,9点23分,距离限定的破案日期,还有四天。
经过昨天一整天的忙活,冯龙最终还是没在监控中发现凶手的踪迹,这次的凶手,就真的如此谨慎吗?
冯龙对监控录像报的那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
不过,总的来说,还是有所收获,根据叶柳所说,死者张旸,家住在北郊的城乡结合部。
何旭在信息库中,搜索出北郊有十九个名叫张旸的,根据死者的年龄,还有身上纹身的特征,经过对比后,终于给确认了死者的具体身份。
死者张旸,今年19岁,身高175公分,体重62公斤,是个孤儿,父母不详,现一个人住在北郊的城乡结合部39号。
既然确认了死者身份,冯龙等人立即行动,前往死者住处。
北郊,城中村,39号。
这是一个非常破旧的小院子,左边还开辟着一小块菜地,不过看起来荒废已久,右边还堆积着一些废弃的啤酒瓶,摞的非常整齐。
整个小院子,也就只有两间房子,一间住人,一间是洗手间,齐齐坐落在院子后方。
总体来说,这个院子加这个屋子,很有年代感,就像是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住的地方,而不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青年。
按理来说,这个地方,放在平时,城中村的人可是没人愿意踏进的,就连从门口经过,也是快步疾行,不想多停留一秒钟。
有的人更甚,宁愿绕点远路,也不路过这家院子。
可是今日,这个门口却围满了人,被长长的警戎线分离开来的地方,有大有小,有老有少,人们在好奇的伸长着脖子向内张望着。
这个国家,这个地方,从来都不缺乏爱好看热闹的人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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