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冯局,这可是……”冷双一句感慨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冯远半途给截住了,他当然知道随意撕毁这类上级批发的文件麻烦事不会少,但也不至于拘泥这么一件小事。
“喻小姐,没那么严重!你看,我撕了。”冯远把手里的碎纸粉末扔在空中,喻瑜激动的情绪才稍显缓和一些,但是眼里仍然充满警惕,双手反倒揽得更紧了。
眼瞅着陆不鸣跟这个中年妇女脸贴着脸,两人亲亲密密的搂在一起,冷双的眼角都快要炸裂了,她捏着拳头,狠狠瞪着陆不鸣。
冯远这时候忽然笑了起来,他说:“这都是误会,误会啊。之所以要请这位陆先生陪我们走一趟,不是逮捕,绝对不是。”
喻瑜将信将疑,不过她仍旧没好气地说道:“怪不得你今天来找我,果然是另有所图。”
冯远摇摇头,说道:“抱歉,但是陆先生,你得跟我走一趟了。”
喻瑜也叹了口气,她松开了陆不鸣,后者责备喻瑜抱得脸色潮红。陆不鸣从床上下来,先是见到冷双那古怪又充满怒气的眼色,又看向冯远的一脸殷切,问:“冯警官,你找我到底有什么事?”
冯远说道:“昨晚的案件性质恶劣,我们市局的警方在追查整个案件的经过。目前犯罪事实已经明确了,但是陆先生,还有一样,我们希望在庭审前,最好能查清楚。”
“昨晚是吗?”陆不鸣指着冷双说道:“这女的当时也在场,怎么不问她?当时我知道的,见到的,听到的想到的,都跟她说了,你直接问她咯。”
陆不鸣轻描淡写地把责任扔给了冷双。
冷双顿时来了气,她掰开陆不鸣的指头,说道:“这是例行公事!你跟我们走一趟就是了,走一趟,剩下的,你要真没什么问题,担心什么?立刻放你回来。”
莫名的觉得火大——冷双满肚
子的脾气这时候冲着陆不鸣发作了出来。被冷双劈头盖脸的一顿骂,陆不鸣却一点头绪也没有,不知道她哪来这么大脾气。
然而冯远却很淡定,他意味深长地瞧了瞧陆不鸣,从上到下仔仔细细打量了一番,说道:“其实就算我不说,你也很在意,不是吗?”
冯远好像在这个小伙子的身上看到一个人的影子,他从兜里取出一根烟来,递到陆不鸣的手上。后者接过冯远的烟,眯着眼看了一眼,咧着嘴扔到地上,用脚碾得粉碎。
这动作十分娴熟流畅,甚至连一秒钟的迟疑都没有,直把眼前的冯远跟冷双看得都愣住了。
“喂!你!”冷双最先反应过来。“你发什么疯啊!”
冯远倒是笑了笑,问道:“怎么,不爱抽还是嫌烟格调不够?”
陆不鸣冷冷看了冯远一眼,别扭地说道:“既不爱抽,格调也不够。”
“你不爱抽还接什么!”冷双鄙夷地瞪了陆不鸣一眼,冯远倒是看得更开,他也没强求,反倒是嘀咕了一句“不抽烟对身体好”,默默地点上烟,嘴里咂巴出几分滋味来。
“你应该看出来了,这件事背后没那么简单。”冯远吐出一口烟雾,说道。
陆不鸣没吭声,他盯着冯远看了小半天,才说道:“你们早起执勤任务,衣服上沾到了露水,裤管上则是河道边的鲜泥。但是后来你用水清洗,清洗的目的除了探视我老姐,应该还有别的目的。”
“你很聪明小子。”冯远对陆不鸣的观察力表示肯定,颇有些感慨地拍了拍陆不鸣的肩膀,说道:“你很像我一个老朋友。”
陆不鸣却十分不识相地甩了甩肩膀,把冯远甩开,继续往下说道:“你从这个女的嘴里打听到我的消息,就来找我老姐的麻烦——既然你知道‘陆鸣’这个名字,又认识我姐,你应该就是十年前东南亚那起连锁案件的主要警察。冯远……”
陆不鸣自说自话地说道:“错不了,你就是联合国当时的特派警察,从大陆到东南亚的警界名探。”
这句话虽然是夸赞,但是从陆不鸣的嘴里说出来,却一分的赞许也没了,简直像是数落,或者是在宣读什么条款。
“你倒是很了解我?”这点倒是让冯远意外,没想到陆不鸣竟然这么了解这些事。
“在我看来,只是一个愚蠢得不可救药的老顽固罢了,跟这个榆木脑袋的女人有得一比。”陆不鸣指了指身边的冷双。
冷双气不打一处来,她斜着眼,沉着声说道:“好你个陆不鸣,叽里呱啦说了一通,哪里不鸣了?什么叫这女的那女的的,我可是有名有姓,好说也在警校里算得上有名。说我也就算了了,你凭什么指摘冯局,你知道……”
“那就是蠢得出奇。”陆不鸣根本没耐心往下听,他说道:“你怎么样我不说,冯警官可是为了所谓的公义,连自己的至爱都保护不了,现在还孑然一身。这不是蠢是什么。”
陆不鸣的话就像一把尖锐的刀,直插到冯远的心窝里。
“你适可而止!”冷双正要出手,冯远拦住了他。
“既然你看的都这么明白了,不妨跟我走一趟,关于这件案子,我还有事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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