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殷勤地把白君乾一行人迎进酒楼,刚安顿好茶水,少妇怀里的婴孩忽然啼哭起来。
“吵什么吵,还让不让人听曲、吃饭了!”那穿着华丽的男子,看上去是个富家公子,他仗势欺人地道:“还不快闭嘴!”
白君乾心想一个富家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接着,两个随从立刻走到少妇面前,大声叱喝。
少妇面红耳赤地哄着孩子,男人讷言而老实地起身赔笑道:“对不住,对不住,公子消消气。”哭声却愈发嘹亮,又尖又。
富家公子气得面目阴沉,对着襁褓里的孩子一巴掌拍上去,叫嚣道:“让他再哭,真是一帮不知好歹的贱民!”
男子见直接的爱子受伤,既关切又气愤,结巴道:“这位公子,您、您和孩子计较什么......”
“计较不得吗?”富家公子瞪起眼睛,少妇红着眼劝慰。
但富家公子更加暴躁起来,他身边的随从也是抽出了刀剑,男人也斗急了眼,从地上拿着一板凳酒迎上去。
眼看着双方就要闹僵起来,屋外突然刮进一阵大风,僵酒楼里的蜡烛齐齐吹灭。
黑暗像一种目空一切的矜持,把真相翻压再手底,迟迟不动声色。
四处安静下来,静得瘆人,仿佛一个时间点被孤立。
白君乾正欲起身,一点烛火忽然从天而降,无声的落在他面前的蜡烛上。
烛火发出一声空洞的轻响,随即,酒楼里的蜡烛纷纷被重新点燃,火光凭空而落,相互映照,摇曳生辉。
那挂在楼梯两旁的大红灯笼浓艳得像是要烧起来一样。
一个白衣少年伴着火焰走进酒楼,朗声大笑道:“这些人又吵又闹的,败兴的很,我顺手帮你解决了。”
白君乾遁声看去,不仅是富家公子、随从、少妇和男人,连不满周岁的婴孩和弹琴的歌姬都未逃过一劫,一剑封喉,尸首横陈。
唯有店小二哆哆嗦嗦地躲在了桌子下面,早下破了胆。
白君乾冷笑一声,说:“既然要杀,索性杀了干净,何必在留活口。”
他话音未落,只听“咚”一声,刚从桌下爬出来的店小二吓得一个趔趄,又跌了一跤。
那人笑嘻嘻地说:“空灵仙人此言差矣,他若不在,水伺候我们饮酒作乐啊?”
“既要饮酒作乐,为何把歌姬也一同杀掉?”白君乾反问道。
白衣少年慢条斯理地斟了一杯酒,说:“这俗脂艳粉哪入得了空灵仙人的法眼啊?”
“是吗?白发婆婆......”白君乾突然说道。
那少年闻言,眼里的寒光一闪,冷冽的光芒使他的眼睛棱角毕露,像是一把出鞘的剑按回剑鞘时泛出的剑气。
而白君乾擒住一支筷子,漫不经心地扣在手上,稍稍一指,便点住了少年拿着的酒杯。
白君乾说道:“白发婆婆不要开我玩笑了,快点解除幻术吧。”
白衣少年没有说话,托着的酒杯,只觉着胳膊酸痛,仿佛白君乾拿着的一支筷子里生出千斤之力。
他故作镇定地将酒杯推到白君乾面前,强笑道:“空灵仙人,认错人了吧。”
白君乾扣着筷子,侧手一挑,将酒杯正在地上,摔了各粉碎,他重复的温和喊道:“白发婆婆。”
那白衣少年有些招架不住,讪讪地笑,然后下一瞬,白衣少年变化回了白发婆婆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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