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东叛变了。
张将军的目光急骤变得锐利起来,眼神四处扫视,便要伸手去拿放在一旁的兵器。
锵!
就在这时,寒光一闪,便见裴东以极快的速度拔出腰间佩剑,直接横于张将军的脖颈之侧。
“别动!”裴东冷冷看着他。
“裴东!你干什么!敢对我动武,是要造反不成?”张将军厉声喝斥道,感受着脖子上那股锋锐无比的凉意,冷汗却是涔涔而下。
“造反?哼哼,那又如何?我说老张,你我也算共事多年,看在这份情谊之上,便劝你一句:今晚无论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要走出营房,更不能让城防守军进入县内,若不然......休怪我不念旧情!”
裴东说着,手中宝剑向前移动了少许,一条细微的红色血缝,自张将军脖颈上缓缓浮现。
...... ......
县丞府后门,处于一个不起眼的窄小街巷深处。
这里虽然只是后门,但仍旧有巡逻的府卫从门前经过,想要直接破门而入,显然不太可能。
不过,贾绍这人确是机灵的很,平日里玩闹的法子一并用上,却是带了几个“醉鬼”,就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进入了那条巷子之内。
“你、你说什么呢,这酒......嗝!可是咱们平原最好的酒了,你居然还嫌不好喝?”
“切!这什么......什么破酒!又酸又臭的,你是没、没去过大城没见过世面,斛阳、平阳、濮阳还有建阳,那里的酒,才叫好......好酒!”
“......”
深夜中,几个醉醺醺的男人,手里捧着几大坛酒,摇摇晃晃挤进这条街巷,说话磕磕绊绊,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水,尽显醉态。
“走,客栈打烊了,咱们去我家,接着......接着喝!今儿非把你们几个臭小子,全喝趴下!”为首那人红着醉脸说道。
“去你家?不去不去......”另外一人拒绝道。
深夜醉酒,也是见怪不怪的事情了,毕竟在这常年严寒的平原之内,酒水同棉衣一样,也算是常备的御寒之物。
况且,这些人身上既没有兵器,又是醉鬼,所以并无多少威胁性,那些巡逻的士兵就算看见,也没有给予理会。
“诶?说好的不醉不罢休,你怎么还反悔了?”那人不乐意了。
“反悔咋地,老子今儿不喝了,不喝了!”
“你不会是怕了吧?切,就这还天天吹嘘自己酒量如何,脸不红吗你?”另外一人起哄道。
“怕?老子喝酒从来没怕过!谁敢说老子怕,老子跟谁急!”
“哈哈,我看你就是怕了。”
“......谁怕?谁怕了?再敢这么说,信不信我揍你丫的!”
醉酒容易失去理智,也更容易暴怒。
这人被嘲笑了一番,顿时急红了眼,将手中的酒坛子朝着眼前那人砸了过去。
那人机敏的躲开,便听哐啷一声,那酒坛子不偏不倚,正砸在县丞府后门之上。
哐啷!
酒水洒落,将那后门砸的湿淋淋一片。
“你敢用酒坛子砸我?”那人见状,立马用手里的酒坛子还击。
哐啷!
哐啷!
几下过后,酒水洒落满地,弄得到处都是。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那砸出去的几坛子酒,几乎全都砸在了县丞府的后门之上,甚至有大部分自门缝中淌入了县丞府中,呛人的酒气四处蔓延。
“谁敢在县丞府闹事!”
这样的动静瞬间惊动了县丞府内的亲兵,很快便有七八名带甲亲卫冲了出来,将这几个闹事的醉鬼包围了起来。
“呦呵?你们还敢叫救兵?”之前那人醉眼朦胧,见有人冲来,还以为是对方搬来的救兵,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连忙又向前扔了一大坛烈酒,顺着刚刚敞开的后门扔进了县丞府内。
哐啷!
“还敢撒野?我打死你这醉鬼!”一名亲兵见状,直接挥起大耳刮子,抽在那扔酒坛之人的脸上。
啪!
这一巴掌,不可谓不重,那人脸上吃痛,顿时清醒了几分,待看清眼前之人盔甲鲜亮,刀兵锋锐,吓得浑身一个哆嗦,连忙道:“原......原来是官爷,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小的知错,还望各位大人大量......”
“量你个头!给我打!”那些亲兵说着,上去就给这几人一顿拳脚。
便在这时,不远之外的一处屋檐上,忽地亮起一团火焰。
那是一支火矢,自弓弦之上激射而出,如夜色中的一道流星,正坠落在那县丞府后门之上。
烈酒遇上火苗,只听轰地一声,火势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瞬间蔓延开来,将半边天际映的通红一片。
紧接着,数十道利箭飞驰而来,准确无误的穿透了那几名亲兵的胸膛。
“继续放火!给我烧!”
街巷外,十数名身着黑衣,手持连环怒的黑衣刺客从黑暗中涌出,见人便杀,得空便肆意纵火。
很快,熊熊的火焰便将这个县丞府的后门完全点燃。
“有......有刺客!”
片刻的惊慌过后,一声预警的呐喊贯穿夜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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