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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那熟透的妇人去而复返,身后带着两名如花似玉的清倌人,一位手持玉萧,一位怀抱箜篌,巧笑倩兮,美目流盼,有一股小家碧玉之气。
“奴婢宁倌、奴婢琪倌,见过两位官人。”那二女行礼说道。
“二位官人,可还满意?”那熟妇人在一旁开口问道。
何易点点头,也没多说什么,直接拿出两张银票交给那熟夫人,又往两名清倌怀里各塞了一张,片刻之间,便将自己身为县丞的整整一年的俸禄挥霍一空。
贾绍在一旁看着,要多肉疼有多肉疼,待桌上酒菜备齐,这家伙举起碗筷,便是一顿胡吃海喝。
那副咬牙切齿的模样,端的是饿鬼投胎,誓要将这几十两银子吃回来。
这一幕,倒惹得身旁两位清倌掩嘴浅笑,声如黄鹂。
...... ......
大堂的另一边,数名年轻的修真之人坐于一处,喝酒高论。
这些人身上具有灵力波动,确是修士不假,但何易无法看出其修为深浅。
也就是说,他们的修为至少要比赵将军等人要高上不少。
唯一能够确定的是,这些人言语之间谦虚恭敬,相互恭维,像是刚刚结识不久的样子,应该不是来自一处。
“赵兄,不是哥哥我吹嘘,你们斛阳啊,可比不上我们那里。这些女子,姿色太过普通了,日后若有机会去我们平阳城,让我好好带你尝试一番。”其中一名修士与那位赵兄饮了一杯,略带抱怨的说着。
那赵兄神秘一笑,道:“若是庸脂俗粉,自然入不了张兄你的法眼,不过嘛,这梦楼中的红袖姑娘还未出来,且再等上片刻,准叫张兄满意。说不定啊,张兄你还会流连忘返,舍不得走呢!”
说着,那赵姓修士发出一阵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笑声。
“是啊是啊,这梦楼中的红袖姑娘,可真是我们斛阳第一美佳人呢!”
“没错!斛阳城两大美人,红袖、天香,皆在此楼之中!此二位比之那飞燕合德,也毫不逊色。”
“但凡听过红袖姑娘之弦音,见过天香姑娘之舞姿者,无不沉醉。”
那赵姓修士话语一出,立即便有人迎合叫好。
“哦?那我张某可要见识一番。”那人被众人这么一说,顿时来了兴趣。
“......”
何易专注于听那几名修士的谈话,而贾绍则专注于吃。
于是,身边两位美人,便遭了冷落,显得有些无趣。
“这位官人,奴家敬您一杯。”
宁倌美目流转,主动向何易敬了一杯酒。她心思透彻,自然能看得出这二位主仆的身份。
“诶?我来我来!我家先生不能饮酒。”贾绍闻言,立马将何易面前的酒杯拿起来,一饮而尽。
何易历经两次与修真者战斗,受伤不轻,现在还没有完全痊愈,贾绍作为何易的贴身护卫,对此事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饮酒之事,断然不可。
这幅猴急的模样,又惹的宁倌一阵轻笑,道:“官人,您这位下属好生有趣。”
“是呀是呀,我们姐妹往日陪客时,下属可都是站在一旁,话都不敢说,哪像您二位这般主仆情深?”琪倌亦笑着说道。
两位清倌也都是此道高手,有着一身调动气氛的好手段,三言两语,桌上的气氛便不似刚才那样清冷。
那宁倌看了看何易,目光顺着何易所注意的方向看去,心里也有了几分猜测,道:“官人一直看向赵家公子的酒桌,可是有意结交?若猜的不错,奴家愿去赵公子处,与官人牵一条线过来。”
“那倒不用。”何易连忙摇了摇头。
都说这青楼女子聪灵慧敏,善察言观色,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他将那几名赵家之人的样貌挨个记下,想了想,便又低声问道:“这位赵公子,可是由练气宗所扶持的那个赵家的人么?”
宁倌闻言,微微颔首道:“不错,没想到官人也知此事。赵家在斛阳之内,可谓威风鼎盛,名声卓著,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哦?”何易略作惊讶之色,转而言道:“我何某远居中州,上次来斛阳,已是十年之前的事情了,不过,当年这斛阳城中,可是数周家最为显赫,这赵家比之周家,如何?”
“周家?这......奴家倒是不知。”宁倌神色一怔,却不知这周家到底是何世家。
倒是一旁的琪倌开口说道:“官人勿恼,您说的是十年前的事情,而宁妹妹又并非是斛阳人士,自然不太晓其中之事,至于这周家嘛......早在几年前就没落了!”
“没落了?怎么可能!”何易大为惊讶。
周家的家业到底有多大,别人或许不知道,可何易却是清楚的很。
用“富可敌国”这四个字来形容都不为过。
并且,周家发家的地方虽然在斛阳,但其势力所延伸之处,更是十分的远。不仅揽尽戎州四郡的生意,手臂甚至都已经伸向了皇城附近。
如此大的家业,就算这周家的后人各个都是败家之子,只知挥霍不知经营,连续挥霍数代,都不一定能将这庞大的家产全部挥霍一空。
可距今不过十年的时间,怎么可能就没落了?
“官人可别不信,奴家所言,句句都是事实呢!”琪倌左右看了看,悄悄往何易身边靠了靠,压低声音:“其实话说回来,曾经的周家之所以会没落的如此之快,可与赵家有很大的关系呢!”
又是这个赵家......
何易闻言,神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确实如琪倌所言,那赵家有练气宗在背后撑腰,又身为本地唯一的修真世家,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周家一家独大。
若是他们通过修士的力量,明眸暗害,巧取豪夺,也不是没有可能直接击垮周家。
毕竟,在修士强大的仙法面前,普通人根本就没有还手的余地。
想及此处,何易连忙问道:“那这周家,可还有人留在斛阳城吗?”
他开始暗暗担心起周家。
若是两方相争,仇恨必然越来越大,以修士睚眦必报的性子,恐怕不会手下留情。
“周家的人?有倒是有————呐,就在那里。”说完,琪倌伸出一根纤纤玉指,指向大堂内的一名手举托盘的侍者,道:“据说那侍者,便是周家这一代的独子,单名一个淳字。”
何易顺着琪倌所指的方向看去,先是怔了怔,脸上随即露出一抹浅笑。
他紧接着起身,直接朝周淳所在的地方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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