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雎自从接下招降黎戎寨这个任务后,隔了多日,方才有所行动。
他想故意把黎戎寨晾上一阵。
其目的,自是为了进一步消耗黎戎寨本就所剩不多的粮草,这样以来,也能进一步加剧黎戎寨的内部矛盾。
......
自从黎戎寨的军械粮草被何易放火烧掉之后,可以说一直都处于面临崩溃的边缘。
什么叫面临崩溃?
这就好像一头饿的快要死去的野兽,在发现猎物,准备立刻捕猎的时候,却忽然发现————那猎物的体型忽然变的比它还大!獠牙和利爪也忽然变得比它还要尖利!
最重要的是,它的猎物正在虎视眈眈的盯着它!
是饿死,还是被吃掉?
这时候的感觉,就是面临崩溃的感觉。
因为无论做出什么样的选择,面临的结果都只有一个。
“探子有消息了吗?平原那边,情况如何?”黎戎寨的大当家抱着一条肥腻的兽腿啃着,含糊不清的说道。
寨子里剩余的粮草已经被消耗的差不多了,现在只能依靠全员打猎来进行自我的补给。
可这将近三千张嘴巴,就算把附近山里的猎物全部抓光,也不够吃上几天的,所以这几日,整个黎戎寨上下都在为食物的问题而苦恼。
哨探站在一旁,偷偷看着当家的怀里那支兽腿,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道:“平原县的援军确实是已经到了,而且带兵的将军,据说还是一名仙人。这段时间,平原城门紧闭,连路过的商旅都不让进城,小的们混不进去,所以也没办法探出什么其他的消息。”
“仙人啊......”旁侧的二当家叹了口气,道:“这明显就是要耗死我们,早知道,就听军师的话,在平原援军赶来的前一日,再攻一次平原城了。”
在何易攻破县丞府,击杀修士,活捉县丞之后,公良雎便立刻让城防军关闭了城门,以防止消息走漏。
并且吩咐城防军日夜严守,又伪造了大量斛阳军的旌旗插遍城墙,以此来迷惑黎戎寨。
事实也与公良雎所预想的一样,黎戎寨见平原城上兵甲林立,旌旗遍布,一副严防死守的样子,果然不敢再次来攻。
“粮食!现在最要紧的食量!如果再得不到补给,不仅是寨内的将士,连我们都要饿死在山上!”五当家一脸的烦躁之色。
“不如......裁军如何?”六当家抬起头,小声说着自己的意见。
“裁军?亏你想得出来!”五当家的厉声说道:“既然要裁,不如就先把你手底下的五百人马裁了吧!”
“凭什么只让我裁军?你若是觉得不行,就拿出个办法来吧!”六当家面带怒色,却也没有当场发作,在暗里紧紧捏住了拳头。
这段时间,六当家过的可谓十分不如意,因为何易放火的那日,在寨门处放哨的是他手底下的人,所以这一并责任也就都被推卸到了他的头上。
因为这件事情,六当家没少遭受其他几位当家的讽刺与挖苦,他自知理亏,只能选择忍气吞声,可平心而论,那时候无论换做是谁的人在放哨,结果都是一样的。
而他自己,只是运气不好,正巧轮上值夜罢了。
“好了!吵什么吵!我听说,朝廷新颁的律法之上,有说过:仙人不可参与政务。依我看,这事八成是假的。反正这么耗着早晚也是死路一条,不如再行出兵,攻打一次平原!这次,再让军师好好策划策划。”大当家止住了两人的吵闹,又往嘴里灌了一口酒,忽地说道:“对了,军师呢?他上哪去了?怎么这段时间一直都没见到他人?”
哨探答道:“回六当家的,军师已经离开已经有几个月了,就是在军械库着火的当晚离开的......”
那日夜间,黎戎寨的军械库和粮洞被何易一把火烧尽,那几位当家的为了推卸责任,便将罪责推在了公良雎身上。
这件事情不但直接让公良雎有了离开的想法,更是让众多的黎戎将士寒了心。
毕竟,他们大多都是由公良雎和苏虔亲手训练出来的,军营内培养出的感情,不可谓不深厚。
六当家面露不悦之色,沉声道:“这个公良雎!只是骂了他几句而已,又没有真正对他如何,怎地还说走就走了?简直是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他这一肚子窝火,还真就只能往公良雎身上发了。
因为在他眼中,黎戎寨的军械与粮草被烧,主要责任在公良雎,而不是他自己。
那六当家还没说完,便又有一名探子从帐外跑了进来,口中喊道:“军师回来了!”
话音一落,帐内的众人即刻将目光投向营帐敞开的大门处。
...... ......
公良雎并不是孤身而来,但却是孤身上山的。
山下,八百名精兵强将早已埋伏好,每位士兵都配备了火矢强弩,只需要三轮齐射,便可引火烧山,让那黎戎寨彻底断掉后路,到时候,若是不想被山火活活烧死,就只能倒戈投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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