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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门内侧,忽然而至的钟家人在门口处堵成一排,阻断了道路。
“让开!你要与守军为敌吗?”裴东厉声喝斥着,用长枪指着钟拙的胸口,令他让开城门。
他已经得到过何易的指令,若有人胆敢趁机滋事,必要时可以杀一以压众,以免乱上加乱,但这事情牵扯到钟家身上,可就没那么管用了。
钟家是什么性质,裴东自然也是知道的,专职驱鬼而这些流民之所以会逃亡至斛阳,据说也是因为妖邪鬼祟作乱。
这就让裴东十分的怀疑,是否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混杂在人群之中。
“现在还不能放,我要见太守大人。”钟拙半步都没有退让,语气里带着一股针锋相对的味道,血红的眼眸看的人脊骨生寒。
“你要见我主公?可以,但那是你自己的事情!别在这里妨碍我们执行公务!若再不让开,我不介意先给你这把老骨头紧紧皮!”
因为这些钟家人的阻拦,大量流民拥堵在城门口,他们进不来,从城里运来的药车和粮车同样走不出去,外面还有大把大把的人在等着这一批物资的补给,若是耽搁的时间太长,流民内部聚集在一起的伤寒患者得不到有效的疏散和治疗,就有产生瘟疫的可能性。
哪怕这种可能性并不大,也不能不去重视,因为一旦爆发,就会是毁灭性的灾难。
“这位将军,劝你别冲动!一会等你主公来了,说不定还要感谢老夫呢!”钟拙无视了裴东的威胁,转而看向身后:“慈儿,查出来了吗?”
“二叔,还没有。流民的数量如此庞大,仅凭我们几个,三天都不一定能排查的完。”钟慈摇了摇头,与几名钟家之人,各自手持一枚金色铃铛,挨个在流民们的耳边摇晃着,发出一连串清脆的铃声。
“三天?半天都不行!”裴东脸色阴沉,权衡利弊之后,终是大手一挥:“把他们给我抓起来!让百姓进城!”
“是!”
一声令下,数百名守军高举武器,快速朝着钟拙等人围拢过去。
“停!退下!”
便在这时,何易正好从人群中挤了进来,见双方即将发生冲突,连忙大声喝止。
“怎么回事?前辈,我听说您带人阻断了城门,究竟是什么原因?!”何易来到裴东身旁,却也没有让周围的将士们退下去,看着钟拙冷声说道:“您可以不理世俗之事,我行我素,但晚辈不能不理!今日要是不给我一个说法,这扰乱民序与妨碍军务两项罪名,就必须要惩治到底!”
他虽然十分需要钟家的身份进入练气宗,但那是另外一回事,无论是谁,无论关系如何,以错定罪都是要摆在第一位的。
况且周围有这么多百姓看着,何易必须让钟拙说出理由,哪怕相信对方是出于善意。
“我可以解释,但只能解释给你一人听。”钟拙摇了摇头,从袖里取出一张折叠的信纸。
他早已料到何易会有此一说,便早早将要说的话写在了纸上。
何易神色严肃,接过那张信纸扫了一眼,脸色顿时一变。
那信上只有一句话:
告太守大人,这近万名流民之内,恐混淆食魂摄魄之妖鬼,此鬼附于人身,若不作祟,则无法凭人眼辨别,只能以我族中所制“镇魂铃”将其诱出。
“食魂摄魄之妖鬼......”何易看罢,将那信纸紧紧攥在手中,而后扔进旁侧的火盆里烧毁。
“文坚,改变计划。将全部的流民安置在城外,多建临时的帐篷,多开炉灶生饭,将全部的大夫也放到城外去。还有,全力配合这几位钟家的兄弟,所有百姓在进城之前,必须要让钟家的兄弟检查一遍!”念及此处,何易果断的下了命令。
怪不得钟拙他们宁可冒着与城防军产生冲突的风险,也不肯主动解释。
因为,这种原因真的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来,否则人心惶惶,那才要出大乱子。
“太守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待何易吩咐完毕,钟拙适时地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应该是我请前辈才是。”何易歉意的说道。
二人并没有离开城门多远,就近选择了一间客栈,于二楼僻静无人处落座,四下无人,这才敢说起妖鬼的事情。
“前辈,我听说你们从数日前,就开始频繁的外出,可是为了调查这件事吗?”何易小声的询问道。
联系起从村民口中打探出来的线索,不难猜出钟家前几日外出的目的。
看来,斛阳周边确实出现了某些阴邪的东西。
钟拙点点了头,却又摇头道:“是,也不是。要真说起来,老夫甚至怀疑那忽然出现的鬼物,还与太守大人您有关。”
何易疑道:“与我?此话怎讲?”
钟拙严肃的说道:“几日前,你们的人与一名黑袍修士,在斛阳城外大战,当时那颗黑珠中的怖煞之气外泄。老夫怀疑,是那颗黑珠内的恶鬼逃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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