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时间紧迫,出城之后,便是一路的策马狂奔。
何易毕竟是一城太守的身份,所以,自然是要钟慈来做马夫的,自己则端坐于车内,沉默不言。
看似是在假寐,但脑海中却是飞速运转,谋划着接下来的每一步行动......
他习惯于设想出多种方式,以防应变之时,能有更多的选择供他参考。
“现在,整个戎州的修真势力,几乎都派了人手前来竞宝。甚至是与戎州临近的辽州、燕州、青州等地,也有所调遣。这些人,过半折在了雪神庙中,余下一半,若能再出些事端,那么,整个戎州的修真势力,便会在整体上有所削弱......”何易仔细思虑着,忽地想起那个黑袍仙尊洪陵,低声自语道:“得想个反间之计才行。”
...... ......
一夜很快过去。
在第二日的清晨时分,一望无垠的原野前方,终于被一道延绵百里的巍峨山脉所阻挡。
“太守大人,练气宗就快要到了,我们是不是要调换一下了?”钟慈放缓马车前进的速度,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彻夜未眠,显得很是疲惫。
“也好,换我来驾车吧。”何易走出马车,与钟慈调换了位置。
他现在伪装的身份,只是钟家的一名普通弟子,而钟慈却是濮阳钟家的大小姐,若是再让钟慈做车夫,未免让人看出端倪。
前方,山脉壮阔,延绵不绝。
在这一条无限延伸的山脉之中,却有一座终年积雪的高山,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此山唤名“白头山”,蓝白色的主峰顶,四象延绵,有厚云浓雾缭绕,竟遮的日月时隐时现,如同仙境一般,煞是壮观瑰丽。
练气宗便是位于这座山峰之上。
仅仅是外山,便有这等巧夺天工的景象,实在震撼人心。
若不是在此之前,何易曾与廖钱中询问过这练气宗的来历,怕还以为是何等惊才绝艳,举世无双之人,会择此福地开宗立派。
可事实上,其华丽的外表之下,却藏匿着无数的恶与肮脏......
数年前,不知是因遇难亦或仇杀,有几名落魄方士逃难至此,仗着会使用一些障眼法,便于附近这的个村镇里坑蒙拐骗,蛊惑了不少信徒供奉他们。
北方疆域外,大多是些未开化之地,气候极寒,山势极险,所以鲜少有人进入。
这几个落魄道人也是运气好现这白头山,又是无主之地,自然先到先得,便带着蛊惑而来的一众信徒,在此地落脚生根,开宗立派。
据说当时,为了给这高山铸阶,建造宗府,可有不少边疆百姓,被活活累死在这白头山上。
“世之毒瘤!当除之而后快!”公良雎也曾这样评价过练气宗。
他隐姓埋名,在北地隐居的这些年里,见了太多练气宗所犯下的罪行,他们的所作所为,却比那些山盗野匪,还要恶毒几分。
再后来,戎州牧源真游历至此,见此处实乃福地洞天,又距离斛阳城不近不远,索性便将练气宗作为了扶植的对象,不遗余力的培养,经此一事,练气宗的身份与地位也是水涨船高,一跃成为北地第一仙门。
...... ......
“停下!此处是我宗派山门,若想进入,请先出示请帖!”
山脚石梯旁,数名练气宗的弟子从半山腰处御风而下,将何易与钟慈的马车拦了下来。
竞宝大会真正开始的时间,在今日正午,也就是说,仅剩下不到两个时辰。
大量世家的人与物资,一批批
的涌入练气宗内,为了防止出现意外,练气宗在两日之前便将山门彻底封锁了,无论是上山还是下山,都要事先征得练气宗的同意。
钟慈跳下马车,将一面代表钟家的身份牌亮了出来,说道:“我二人是濮阳钟家人氏,特来参加竞宝大会。”
“濮阳钟家?”一名练气宗的弟子接过身份牌,仔细看了一眼,却是摇了摇头,略带敌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等尊从宗门之命,只认请帖,二位若是没有,便请回吧。”
“请帖?请帖早已被我钟家的其他人带上山了,你们且先让我进去,随后再差人送来便是。”钟慈剑眉一挑。
练气宗发与钟家的请帖只有一张,却是在她二叔身上放着,可眼下钟拙早就入了练气宗,就算想要拿回请帖,也得先上山才行。
“屁话,要是谁都先上山后拿帖,我练气宗岂不要乱套了?”那名练气宗的弟子明显不相信钟慈的话。
“速速离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另外一名练气宗弟子满是警惕的说道,一手按在剑柄之上。
这一段时间里,有许多外界的散修伪造了世家的衣装与信物,企图蒙混过关,进入练气宗盗窃灵产。
在经历了几次失窃过后,练气宗便下达了这道只认请帖的命令。
“我看你们就是存心刁难!”大老远的过来一趟,路遇许多危险不说,此时却连山门都进不得,钟慈顿时不乐意了,冷眉寒目,便要上前讨个说法。
“让我来吧。”便在这时,何易忽地伸手将她拉回了身后,小声示意她不要冲动。
这毕竟是在练气宗的地盘上,他们既是客人,理应遵从宗主人的安排,否则便是故意滋事了。
若将事情闹大,别说是登山入宗,参与竞宝了,恐怕就连钟拙等人都要被赶下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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