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嫌烤红薯慢,就拿了火油和烈酒烧了翰林院。
这也算是把急性子做到了极致。
沈妩和顾锦璃相视一眼,沈妩开口劝道:“陛下对三公子一向宽厚,虽说暂时将三公子关在了宗人府,但未尝不是一种保全。”
“正是,我听大伯父说陛下已经两日没有上朝了,想来便是为了保护三公子和两位殿下。
此事虽说棘手,可至少陛下的心是向着宋公子的。”
顾锦璃虽说不懂朝政,却也知道树大招风的道理。
从宋老尚书中毒一事上便可看出,有人想对宋府出手。
宋达此次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幕后之人定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不过好在皇帝的心是向着宋府。
宋碧涵点点头,转而露出笑颜,“算了,不想三哥了,他从小到大一直在惹祸,这次估计也是有惊无险。
倒是你们难得来一趟,务必要尝尝咱们府里的果酒才行。”
沈妩和顾锦璃相视无奈一笑。
宋达和宋碧涵不仅是急性子,这心也都是真大。
几人进府时,正遇见有三个人出府。
领头的是个管事模样,身后跟着的两个小厮手里都还捧着锦盒,瞧着像是来宋府探望的。
只是管事的脸色不大好看,看见顾锦璃几人忙低下头,匆匆离开。
宋碧涵不用两人发问,直接道:“这是我叔公府中的管事,想来是听说我三哥出事前来探望,不过我瞧着他们的模样,八成是又被我祖母轰走了。”
宋老尚书上有一兄,乃是其父与原配所出,后原配病故,其父续弦才有了宋老尚书。
沈妩知道这段往事,却有些不解,“可我记得老尚书对长兄关系素来不错,怎么会突然闹僵?”
宋碧涵摇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好像就是自从我祖父病重后,祖母就不许叔公家的人再上门。
我问过祖母一次,祖母没告诉我,我也就没再问。
反正祖母这样做肯定是有原因的,祖母不理他们,我也不要理他们!”
顾锦璃眸光微动,若有所思。
她对宋府中事并不了解,可若是宋老夫人的态度发生在宋老尚书病重之后,就不由让人多想了。
而此时宋老夫人正脸色冷沉的端坐着,宋老尚书坐在稍远处,悄咪咪的打量着宋老夫人。
见宋老夫人余怒未消,宋老尚书慢悠悠的蹭到宋老夫人身边,小心翼翼的扯了扯宋老夫人的袖子,“阿韶,你别生气了,生气就不好看了……”
“你给我闭嘴!”宋老夫人一记眼刀飞了过去,吓得宋老尚书立刻捂住了嘴巴。
可沉默了一小会儿,宋老尚书便又凑的更近了一点,伸出胖胖的手指戳了戳宋老夫人的胳膊,“阿韶,你就别生气了,你这样我看着害怕嘛……
你若是还生气就打我一顿吧,我肉厚,打起来你的手也不会疼。”
看着他那张可怜巴巴的老脸,宋老夫人瞪他一眼,冷冷道:“我打你做甚,若是打坏了,还得找人给你看!”
宋老尚书见宋夫人开口说话了,立刻咧嘴笑起来,又是端茶,又是拿水果,好不殷切。
宋老夫人无奈一叹,幽幽问道:“我不许他们登门,你可会怪我?”
宋老尚书剥桔子的手一顿,摇头苦笑道:“阿韶,咱们夫妻多年,我还不了解你吗?
若说这世上只有一人不会欺我负我,那个人便一定你是薛韶。
你为我好我都知道,大哥对我心存芥蒂我也知道,可我总是觉得亏欠于他……”
宋老夫人怒其不争的看着他,“宋丞,你欠他什么?母亲是在他生母过世后才嫁给父亲的,对他又一向宽厚,没有一点对不住他的地方。
可他是怎么对你的?若非他心思不纯,父亲又怎么会将他赶出宋府?”
“话虽如此,可宋府家业其实本应由大哥继承,的确是我占了原属于他的东西。”宋老尚书闷声剥着橘子,心里苦涩的犹如橘子籽一般。
“可这么多年,你对他们的帮衬还少吗?你对他兄弟情深,他却恨不得让你家宅不宁。
你与他共喝过两次酒,第一次你去他府上喝酒,便醉的不省人事碰了人家府上的丫鬟,只得抬回来给你做了姨娘……”
宋老尚书脸一红,瞬间像被人踩到了尾巴般,羞愧的满屋的转圈,不知所措的道:“你……你能不能别提这件事了,我真的是醉的不省人事,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向天发誓,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我若是有半句假话,就叫我这辈子下辈子都没有肉吃!”
宋老夫人冷眼看他,“你那么激动做什么,当年我都没一怒休了你,现在还会找你的旧账吗?
我只是气你傻,被人算计了一次,居然还能再中第二次。”
说到此处,宋老夫人目光冷戾,泛着凛凛寒光,“这次,他更是想要你的命!”
宋老尚书捏着手中的橘子,弱弱道:“可万一只是巧合呢……”
宋老夫人冷笑,“巧合?锦璃那丫头说了,便是你服用了洋地黄,一般的酒喝了也无大碍,怎的就他给你的酒恰好能与洋地黄反应。
若非你命大遇到了锦璃丫头,这次你可真是彻底折在他手里了!”
宋老尚书瘫坐下来,脸色有些发白,双眼无神,“我何尝不知,我只是不愿相信大哥会……”
宋老夫人摇头苦叹,宋丞心眼好,可这好心眼用在那些君心叵测之辈身上就着实有些恨人了。
她正还想说什么,突然有丫鬟快步走进来禀告道:“老太爷,老夫人,不好了!大夫人晕过去了!”
“什么?”宋老夫人惊愕起身,“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大夫人怎么会晕倒?”
小丫鬟泫然欲泣,“回老夫人,奴婢听说,好像是三公子……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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