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咬过的。那掌柜的说了,不值钱。”
韩英说完,又笑了,“今天可把她给气坏了。”
沈茜听完,也不由唇角弯了弯。
早晨在山上,大嫂死乞白赖跟在她身后,她并没有赶走她,或阻止她偷看,正是因为心知,那莽妇嫂子,必定会挖坏了那些草药,卖不上钱。
谁料她竟蠢到这个地步,竟全部挖坏了去……
大郎媳妇一回到家,正在院里玩耍的虎娃便噔噔噔扑了上来。
“娘,肉呢?”
“肉你个头!”
不说肉,大郎媳妇还气得轻一点,一提肉,她憋闷在胸中的一团怒气,立时找到了出口似的,喷了出来。
“肉肉肉,就知道肉,你娘我都快被别人当肉吃了。”
大郎媳妇一把推开虎娃,“去一边玩去!”
虎娃巴巴地盼了一下午肉,没想到娘一回来,就先将他收拾了一顿,顿时,扯开喉咙,哭嚎起来。
“你有话好好说嘛,拿孩子撒什么气?”
大郎听见虎娃哭,忙从屋后奔进院子,就见媳妇将儿子蛮横地一把推开。
他立时沉下脸来,瞪了媳妇一眼,声调也不由高了一分。
大郎媳妇让大郎数落,更加火冒三丈,便不依不饶地嚷嚷开来:
“我推孩子怎么了?我的孩子我不能推吗?别人欺负我,你也来欺负我。你们家人都看着我好欺负是吧?”
“唉,又开始胡搅蛮缠了。”
大郎嘟囔一句,不愿再接茬,一把拉过虎娃,“走,跟爹玩去。”
说着,拽了虎娃,便到屋后去收拾他的菜地。
大郎媳妇憋了一肚子的火气,还没发泄完,便没了发泄的对象,一时更加窝火。
她索性背着那半背篓挖坏的定风草,转身就出了门。
……
沈茜和婆婆小姑子正在灶屋里,难得地有说有笑。
忽听院门咣当一响,一串瓷实硬棒的脚步声咚咚咚送进来一个人。
大郎媳妇背着背篓,一步跨进灶屋,一张圆饼脸跟圆茄子一般。
她气势汹汹地扫视了一圈灶屋里的人,刀子一般的目光便落到了沈茜身上。
“我说二郎媳妇,你是不是故意的?”
她指着沈茜,张口便将一口恶气喷了出来。
“为啥你和英子的草药都能卖掉,偏偏我的就卖不掉?”
沈茜将炒好的菜,盛进盘子里,回过头瞟了一眼大嫂,不紧不慢地道:“大嫂这话从何说起?”
“你别给我咬文嚼字的装糊涂。”
大郎媳妇哐啷将定风草一股脑倒在地上,手指头戳着沈茜的鼻子,道:“你们挖的草药都是好好的,为啥我的就挖坏了?”
韩英听大嫂拿这个问题质问二嫂,噗嗤一声给逗乐了,但她冷眼瞧着俩人斗嘴,并没有搭腔。
王氏听大郎媳妇这胡搅蛮缠的问题,也摇摇头,暗暗叹了一口气。
沈茜心想,我早上没有赶你走,便足够仁至义尽了,你不但不感激我,反而来找我的麻烦,真是不知好歹啊。
她不慌不忙将锅里倒上水,这才又转过身来,瞥了一眼地上烂哇哇的定风草,皱皱眉道:“就说啊,你怎么这么笨,竟然把这么好的草药给挖成这副德性?”
“你……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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