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县。位于金华与邺城之间,往东六十多里是金华,往西四十多里则是邺城。作为连通中西要地的重要枢纽,在经济、政治和军事等领域对于大宋来讲都尤为重要。
翌日傍晚,娄县官道旁一客栈内...
“枯叶败秋风,露结晨霜浅。不忍红笺字里归,偏写声声慢。”
只听一道沉鱼出听地婉转声线,透过牡丹屏风,流转于客栈内的朱桌之间。
“一句鹧鸪天,一句愁眉软。一句心头未敢言,一念长情短。”念叨于此,似这曲中人般,难以消受。只见弹弦的手指微微颤动,一根银发从抱着琵琶的半老徐娘头顶缓缓落下。
“吁...”
“李公子,前边就是娄县了,马儿一路奔波该吃不消了,咱们也进客栈坐坐吧。”
“也罢,看这天色待会儿怕是有场暴雨。”
客栈外,几声马蹄之后,接着三男一女的交谈声响起。
吱嘎~
这时,客栈的门被推开,领头一淡蓝素衣的公子带着一女一僧一道士走了进来。
“掌柜的,上一桌好菜,再来四间上房。”李成走到客栈掌柜身前,抛出一锭银子。
“好嘞...客官您请稍等片刻,饭菜马上就来。”
掌柜见后,连忙用手指着一角落的桌子,一脸讨好地看着李成,同时朝旁边候着的小儿递了个眼神。一旁的小二见此,连忙转身走进后房。
李成坐下后,环顾四周,看到熟悉的高台,不由停了一会儿,心中不禁有些期待。自到他离开生活十多年的北邙县来到金华后,才知道这曲里的那些门门道道。
因地异声,以俗纳词,余音绕梁。这弹唱的人,要情用至深处,方才薄口细语,句句入得宾客人心。
“嘘,小点声,孙三娘又要唱了。”
“孙三娘?莫不是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那位?”
“你是第一天来娄县吧?这县里没人不知道这位天下第一唱曲的名声...”
......
“天下第一?”智无能停下手里的珠子,有些惊讶地朝高台上的那位半老徐娘看去。虽皱纹清晰可见,倒也五官精致,若不是年华逝去,恐怕如今又要赢得这厅堂满座。
一旁的郑玉在听闻旁边的人悄言细语后,也忍不住好奇地朝高台看去。
嘈嘈~
霎时,那半老徐娘眉头微皱,看着底下的宾客,手挥琵琶。
刚刚还有些喧闹的客栈眨眼间便安静了下来,无不抬头看着高台独坐,身披风衣的她。
“与问郎君今在否,催老寒色青颜。楼中独坐唱经年。寒窗风肆我,吹遍梦中天。”
嘈嘈~切切~嘈嘈~
“离晓金晨新醉醒,斯人又立门前。玉音黄髻剩斑残。凡人生世短,独自入情山。”
虽闻声色婉转,奈何愁苦其间。
李成听后,微微摇了摇头,端起了桌上的茶水一饮而尽。
砰~
这时,一声木碎巨响,打断了台上正诉衷情的半老徐娘。
“哼,这唧唧歪歪唱的什么乱七八糟,大爷我好好的心情都给你唱没了。”
一露胸大汉从角落里走了出来,站到中央朝台上喝道。原地断成两截的桌子,暗示着这位爷此时的极度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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