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相隔的处境是多少人越不过的坎,也是多少人魂牵梦绕时的牵挂。而康奕的脸上依旧平静,看不出大喜大悲,不是他过于控制悲悯的情绪,而是对于童佳,他没有悲悯之心,甚至心中还有一丝丝的恨意。
一个黑色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带着墨镜,穿着黑色西服,腰肥体胖的身形,呆呆地站在不远处,随着康奕一同祭奠童佳,静静的看着人群的方向,一直默默等候最后一铲黄土盖上,他才离开。
充当工作人员的宁冰儿发现了这个男人,体型很熟悉,气质也很熟悉,就像身边熟悉的人,最重要的是他抬起手,抽起眼镜的那个动作,太特别。
虽然只是一个细微的日常动作,弯曲起食指抬抬眼镜,扶正后食指顺着鼻梁滑下,再来回摸一摸鼻梁骨,最后才放下手,这样的动作太特别。
一个人,一个常规动作,一句口头禅,这是习惯,却能反映一个人独有的特质。
他是谁?
这个抬眼镜的动作太特殊,不会是刻意吧?
他到底是谁?
人群散去,只留下康奕站在墓碑旁,一脸木然地盯着墓碑看。
“老康,这样写追悼词,有点过分了。”冯杰站在康奕身后,表情更加凝重的看着他。
傍晚的微风夹着丝丝凉意,带着泥土的芬芳,混着树叶的清香,随着一声乌鸦凄惨的喊叫声,彻底拉开夜幕的维序,在夜空中,滑下一片橘黄。
“老冯,来陪我抽支烟。”康奕把烟递给冯杰,也放一支在嘴里叼着。
“啪、啪”打火机按压两次,终于打着火,双手拢着火,偏着头,凑上去,点燃嘴皮上沾着的烟,仰起头,望着天空深吸一口,慢慢吐出一股白烟。
原本以为康奕没有感情,冷血到无情的兄弟,看着他眼里噙着泪,仰着头,靠在墓碑上,瘫软地重重呼吸着。
胸膛的肌肉随着一阵阵抽搐不停的起伏,心口的血液不断流动着,这是释放,想要彻底释放的行为。
“老康,你对童佳有气,才会这般草草了事?”冯杰蹲在康奕边上,席地而坐,才不管身上的西服有多贵,这些泥泞是否还能洗干净。
头顶的乌鸦似乎听懂他们的对话,凄惨的又是一声悲鸣长叫,张开翅膀,使劲挥动几下,飞到另一棵树木上栖息,转动着那双目瞪的眼睛,看着眼下这两男人的伤情。
微凉的晚风徐徐吹打在他们身上,原本就不修边幅的康奕,那头蓬乱的头发更加凌乱不堪地任风吹打着,而他也选择无视。
“老冯,从小到大,这么多年的兄弟,我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这么不堪过?”康奕说完又一次狠狠深吸一口烟,逼在心口的火气似乎准备冒出胸膛。
“老康,我知道你心里苦,你不说,一直让我这样误解,有意思吗?”冯杰带着责备,带着哀怨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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