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子装的不错,规规整整一个大院子,有厨有厕还有好几间房,想必买来就为了租出去,赚点杂费。如今让他白捡了便宜,跟买了栋房子似得,租的可不止那三年了!
不过他自从租过来,也没住过,都一头扎进案房里,吃食住也都在大理寺,这椅背桌柜都附着灰,院子里也杂草重生,孙渐清仔细提起袖子,准备大干一场。
这时候,林兄他们大概已经在衙门的堂上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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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的衙门不叫衙门,民间有趣的称之为谈心所,经常会有鸡毛蒜皮的小事寻了府衙大人做主,三天一场夫妻打架,两天一场邻居斗嘴,街坊闹事,都是司空见惯的。
就连看热闹的人,都嫌寡淡少了不少。
要说京城的府衙大人,怕是这些当官的里最惨的,大事轮不到他,小事杂七杂八,从没什么功劳奖励能到手里,他还得一天天的处理这些连百姓都腻味了的事儿。
只是今日,有所不同。
他正在厅中同老友谈心,忽闻击鼓声,有案子了。
友人是各地走的商人,眼界广,各地趣事能说大半,比在京城天天处理杂事要来的自在,府衙大人谈的正得趣,听到鼓声实在心烦。
友人奇怪的问:“有人击鼓,不去瞧瞧?”
他颇为无奈,解释道:“我这官当的,不过是三天两头处理街坊邻里的不和谐,能有什么大事,稍大点的事,都在禁军手里了。”
见那鼓还在敲,府衙拍拍腿,极不情愿的身,摸了摸自己的小肚子,给友人赔罪:“得,待我去看看,处理完了再跟你继续聊。”
升堂入室,府衙落座,刚要开口询问,眼神一凝,发现奇怪之处。
堂下之人布衣草鞋跪在中间,看样子还是个孩子面庞稚嫩双眼通红,身后草席卷盖,似乎包着一个人……一个死人。
府衙咳嗽两声,认真起来,朗声问道:“堂下何人?所为何事?”
这人正是小二,求了孙渐清后,便主动听他两人安排,誓要为吴一满伸冤。
小二人还算机灵,可他并不懂林附与孙渐清之前暗暗的交易,他只是觉得那孙大人和他同仇,林公子又与孙大人目标相似,在万般境地下,他无处可去,不能且不愿做白眼狼弃老板于不顾。
他将林附交代的话一五一十的转述于府衙,他只是个平头老百姓,除去孙渐清,府衙大概是他这辈子见过最大的官,而且官资年久,自然形成一种压迫,压的吴二半精神紧迫,却还是一字不漏的说完整了。
府衙眉头紧锁,半天也放松不下,心道这回要食言了,这案子……怕是厉害的很,他一小小的府衙,没想到还真能碰上这种事。
找来仵作查验,却如那孩子所说,一刀毙命。又见小二除了回答一言不发,脸上满是悲痛,突然于心不忍,说道:“吴二半,你且回去,去买了棺材将你爹安稳的下葬,本官定会将此事明查,抓出贼人。”
吴二半感动的热泪盈眶,抹着眼泪退下。
而没过几日,这位府衙大人,就不知从哪里来的线索,说要求见大理寺卿张大人,想找一个陈年旧案的卷籍。
张三朝绷不住了,说道:“难不成你是想找十年前的华城西蜀商人一事。”
府衙还未了解的很深入,当即一愣,回答不出。
张三朝官大一级毫不顾忌地骂了句:“蠢货!就是了……第四百零一卷第八页中的‘华城诡事’!你自己搁那去找吧!”
张三朝撸起袖子,他要找孙渐清干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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