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她第一次在男人面前掉眼泪,也是她第一次意识到人命是多么脆弱。
“我的心冷不冷,你可以自己摸摸看。”
苏秦抓起如颖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胸膛。
“松……松开。”如颖触电一般地把手收了回来,抹了抹脸上不受控制的泪水。
拦着你,是因为我不确定自己能保住你,你可以怪我无能,但是不能怪我的心冷。苏秦不想跟如颖解释,他相信,解释就是掩饰。
如果他现在不是三十几级,而是四十几级,他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但是他没有!
苏秦对实力,产生了渴望,像机甲那样的渴望。
“起来,我陪你原路返回,如果他们没事,肯定也在来的路上。”
苏秦朝风如颖伸出了他的手,目光略沉。
风如颖对上那双眼眸,脑海里印刻下了这只手,茧子很厚,入手很是粗糙。
连家,连二少爷的新房。
宋允儿一个人蜷缩在衣柜里,她已经变得有些神经质,不仅忍受不了刺眼的光芒,也无法接受略大的声响。
只有她的这个衣柜,能让她拥有一丝安全感。
她总是在提醒自己,她正处于一个魔窟,她必须找到办法自救。
新婚当日,连江没有碰她,而是不知道和一群什么人出去鬼混,大早上才回来。
像连江这样的贵族公子哥,有点脾气是很正常的,所以,起初,宋允儿并没有察觉到异常。
她以为,连江只是比较爱玩,平日里被捧在手心上,哪能跟个老实男人一样呢?
直到她撞见了那一次,她透过门缝,看到了另一个连江。
那是一个普通的小碗,里面有小半的黑色液体,连江捧着那只小碗,眼里一片狂热。他割破了手指,用鲜血把另一大半满上。
连江指尖的鲜血滴答滴答地流淌着,不一会儿就满到了碗口,还溢了出来。连江小心翼翼地把满上的小碗端了起来,一口喝尽!
就宋允儿在门外,惊地浑身发颤,寒意从脚尖窜了上来,她手一哆嗦,差点暴露了身形。
她的胃里不断翻滚着,脑海里的那一幕迟迟不散,连着好几天食不下咽,脸色苍白。
那究竟是什么!
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后来的几天里,宋允儿虽然没有再看到过,但是一到那个时间点,连江就会把自己锁在房间里。
不用说,肯定在做同样的事。
宋允儿一番胡思乱想的时候,有一天,他们新婚的房子在多了两排护卫,每一个出入口都至少有两人把守。
她被告知,她不能出去。
理由很敷衍,是因为外面很乱,她待在家里,可以保证安全。
安全?宋允儿自嘲地一笑,也没有跟那些护卫磨嘴皮子,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连江搞的鬼,若没有他的准许,哪个胆大包天的敢他的新房外布防?
而且,防的也是别人,正是他新婚的妻子。
宋允儿和连江青梅竹马这么多年,她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原来,都是她自欺欺人罢了。
连江已经悄然蒙上了一层不可窥视的面具,向她隐藏了所有现在与未来。
她被软禁在新房里三天,人也变得越来越敏感。
每当她看到碗,就会联想起那只混杂黑色液体和血液的小碗,听到滴答声,就会联想起连江放血的那一幕。
她只知道自己不知情地进入了一个局里,其余的,一概不知。
宋允儿打开过苏秦给她的新婚礼物,包装很精美,里面只有一张很简陋的黄色符纸,几笔朱墨洋洋洒洒地。
她不了解符箓,只在一些书籍资料上看过最简单的介绍。
苏秦怎么会有符箓?宋允儿的第一个疑问是这个,她不得不承认,自己不了解连江,也不了解苏秦。
她把符箓一直贴身藏着,她清楚连江不会碰她,这里是绝对安全的。
“扣扣扣。”敲门声定时响起。
“二少奶奶,二少爷回来了,喊你去客厅一趟。”侍者见久久没有回应,又敲了一遍。
“扣扣扣。”
侍者疑惑了一句,正要开锁,宋允儿从衣柜里出来,隔着门回复了他。
“告诉二少爷,我补个妆,马上就来。”
宋允儿对着卧室的梳妆台,看到了镜中憔悴的脸庞,她特意化了一个浓妆,遮掩自己枯黄的脸色。
同时,她从取出了那张黄纸,捏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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